温澄端着一碗紫菜汤从厨房里出来,有点烫手。
她摸了摸耳垂,小拇指不小心碰到了脸。
才发现脸颊比手还要烫。
温澄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脚步却往厨房走去。她靠在门边,歪头看祁琚在厨房里忙活。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祁琚对她说:“祁家家训,无论男女,满十四岁后都要学厨。”
温澄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注意到祁琚的身子僵了僵,却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
从身后传来的细碎响动,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着祁琚——
她真的回来了。
十分钟后,祁琚端着两碗米线从厨房出来。
陶瓷圆碗放在餐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祁琚抬眼看向正在打电话的温澄,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回荡着她干练清脆的声音:“对的…我在家。可以,如果他们有意见的话,直接来找我,但是今天我没空。”
温澄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目光,她很快地吩咐道:“没其他事的话就这样吧。”下一秒,她眼疾手快地挂断电话。
电话里的杨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温澄无情地掐断了通讯。
祁琚坐下,他的身后是一扇澄白的窗子,映着外面的好天气。
温澄饿得久了,一边快速地嗦了几口面,一边抽空感叹道:“你煮的米线好香啊,比杨桐做的还好吃。”
祁琚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温澄,没说话。
温澄自觉说错话了,喏喏地补充了一句:“杨桐是我的女助手,有次她周末来给我送东西,顺便给我带了一些速食米线……”
祁琚还是没说话,他想起刚刚在冰箱里看到的过期牛奶和蔫黄青菜,这就是温澄在车上说的——“冰箱里还有些菜没吃完”。
他只好用了速冻层里的牛肉,过油一炒,铺在煮好的米线上。
温澄装了一碗紫菜汤,顺手把脸颊边的碎发挽在耳后,露出纤长的脖颈。她把碗端起来,咕咚咕咚喝完一碗汤。
她的脖子因为仰头喝汤而伸得笔直。
温澄把空空的碗放在桌子上,唇边沾了点晶莹的油光。
祁琚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移走,他低下头,用筷子捞起碗里所有的米线,却突然没什么胃口了。
温澄自告奋勇去洗碗,其实也就是把碗碟都放进洗碗机里。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差不多两点。
她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差不多两点。
因为这套房子只有温澄一个人住,她特地让人把书房和客厅打通,只留下一道透明的玻璃墙。
书房转角,就是温澄的卧室。
门敞开着,露出床的一角。
祁琚站在客厅里,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又转头看向书房,因为书房和客厅连为一体,他一眼就能看遍温澄的书房。
他静静地打量着温澄格子架里的书籍,几乎全都是英文原版书,而且大部分都与投资学、金融市场有关。
有些书看起来被她翻了好几遍,书角都翘起来了。书桌上放了两台大屏电脑,旁边摞了一叠花花绿绿的报表资料。
祁琚记得,她的理科成绩并不是很好。
每次数学考试的后三道大题,如果没有祁琚帮她讲解,她会用废掉两大张草稿纸。
可现在的她,对于祁琚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
温澄静静地站在祁琚背后,抿了抿嘴。
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难以置信。
她想象过许多次和祁琚重逢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
高一那年,很多知名大学的招生办都来过荥城一中给高三学生宣讲。
那个时候,宁愿饿肚子逃晚自习,温澄和宁安都想混在高三学生里跑去听宣讲会。
在寒冬的路灯下,她悄悄问祁琚,她能不能考上J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