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轻颤,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想说话。
“今天治疗很痛?”程亦奇知道祁琚今天带着她去进行了第一次治疗,开始有点担心,“医生不是保证一点都不痛吗?”
程亦奇提溜着程澈的耳朵仔细看了看,开始哄她,“没事啊,要是疼的话下次我们就找个温柔的医生姐姐,不找那个糟老头了……”他又望小区门口的方向看了看,没见到熟悉的身影,于是埋怨道,“祁琚怎么没送你回来?”
靠,要不是祁琚这个混蛋说不需要那么多人陪程澈去做治疗,否则她的压力会很大,不然他肯定陪着程澈一起去医院。
程亦奇在心里暗暗地骂了祁琚好几次。
程澈一听到祁琚的名字,嘴角终于忍不住地抖了抖,瘪成了鸭嘴:“程亦奇……祁琚他、他生我气了……”
程亦奇盯着眼眶红了一圈的程澈,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干妈想让我和祁琚一起出国上学,我、我不想……结果祁琚听到了……”程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程亦奇的肩膀上哭了出来。
程亦奇一愣,心情复杂地搂住程澈,“你……不想和祁琚出国?”
程澈在他怀里点头又摇头,哭成了泪人,直接把眼泪鼻涕往他衣领上擦。
……
任凭程亦奇怎么问程澈,程澈都不肯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和祁琚一起出国。
程亦奇看着哭累了倒在床上睡着的程澈,帮她拢了拢被子,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程澈不愿意和祁琚一起出国。
这个寒假,祁建辉带着一家人去了新加坡过新年,就连不喜欢出远门的祁琚也在国外待了整整四个星期。
祁琚一直没有主动联系程澈,程澈也打不通祁琚的电话,两个人处于失联的状态。
今年程家的春节过得很平淡。
陈桑要拼职称,经常埋在房间里写教育论文,就连年夜饭都是程延东掌厨的。
程延东打算在荥市里再开一家武馆,整个春节假期都开着车在市里转,盘算着在哪个学区附近再租一间店铺,也总是不着家。
程亦奇忙着参加年后的一个航天器设计比赛,每天早出晚归,像住在了图书馆里。但每次到了程澈要去医院治疗的时间,程亦奇总是会抽出一整天的时间陪她。
和程亦奇相反,整个寒假,程澈都很少出门。因为程亦奇要集中全力参加比赛,程澈还被逼包揽了他的寒假作业。
因祸得福,程澈开学考试的成绩突飞猛进地提高了许多。
寒假的最后一天,天气好得不像话,温暖的日光透过纱帘穿进程家,投射到程澈的手掌心里,映出一团黄绒绒的亮光。
“程澈,我等会要去见梁晗师兄。”程亦奇套了一件白色的卫衣,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程澈,“你等我回来之后再一起去医院。”
梁晗曾经是祁琚的家教,现在已经成为了北大物理系的博士后。程亦奇也沾亲带故地跟着梁晗上过几节课,一直都有联系。梁晗的研究方向正好是机械电子工程,可以给参加比赛的程亦奇一些建议。
程澈被电视里的小品逗的乐呵乐呵的,随意地回了一嘴,“我自己去就行了。”
正在穿鞋的程亦奇动作一停,把放在鞋柜上的一张广告纸揉成团,准确地砸在了程澈头顶上。
程澈不满地望向门口,“梁晗师兄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还不赶紧抱紧他大腿,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去医院还要人陪。”
程亦奇低低嗤笑一声,“你可不是从医院回来就哭了?”他又扔了一团纸砸她,强硬地说道,“等我回来。”
程澈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拗不过程亦奇,于是随口答应了他,心里却盘算着等他前脚一出门,她后脚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