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顿时燃烧起熊熊烈火。
她越想越气,猛地抱住祁琚,整个身子好像黏在他身上一样。
“琚琚是我的宝贝,一点也不脏。”程澈自言自语,不断重复道,“琚琚就当被花花舔了,一点也不脏。”花花是祁家院子里的拉布拉多犬。
祁琚僵硬的身子在程澈的怀抱里慢慢变得柔软,他陷进温暖的体温中,眼眶里落下一颗豆大的泪珠,蹭过程澈的衣领,直直往地下落去,拉出一道深色的水痕。
虽然程澈平时很是聒噪,比夏天的蝉还能吱吱乱叫,但祁琚此刻却异常希望程澈能多说几句话,别让他再想起那个办公室里的场景。
程澈喃喃自语快五分钟,终于发现身前的祁琚体温降到极点。她打了个喷嚏,随后猛地一惊——自己把鼻涕蹭到祁琚身上了,他可是最爱干净的。
“琚琚?”程澈试探着叫了叫祁琚的名字,却没听到任何响应。
祁琚好像睡着了,她晃了晃他的身子,却看见他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程家。
陈桑拿着紫色的塑料衣架,狠狠往程澈身上抽过去,“你说,你为什么要带着祁琚玩水?玩警铃、还泼水,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今天快放学时,陈桑在学校办公室里的座机接到苏相宜的电话,说两个小孩在学校洗手间里玩水,结果祁琚生病了,她急着带他上医院,保姆也请假了,今填捎不了程家兄妹,让陈桑早点来接回家去。
陈桑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祁琚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玩水?一定是程澈这个调皮蛋欺负他。
她一路上忍着脾气把两个人接回家,一进屋子里就拿着衣架让程澈跪下,骂了好几十分钟。程澈一直跪在地上,无声抽泣着。
程延东看不下去,拦了拦陈桑的衣架,劝阻道:“小孩子嘛,难免贪玩。”
陈桑倒抽一口气,骂道:“好玩?这也能叫好玩?!她今天向祁琚泼水,让祁琚发高烧,明天就能在祁家放一把火,烧光整个锦亭苑!”
“我没有!是琚琚自己玩水的!”程澈怯怯说道。
陈桑又往程澈的背上抽了一下,骂道:“你还敢撒谎?”
程延东叹了一口气,拿走了陈桑手上的衣架,把程澈拉起来:“你就和妈妈承认错误,明天去祁家道个歉。”
程澈倔强地摇头,“我不,我没做错。”
陈桑冷笑一声,说道:“真是一模一样的倔驴德行。”
听到这句话,程延东瞪了陈桑一眼,斥道:“怎么说话的?”
陈桑自知失言,一把拉过程延东怀里的程澈,让她站在墙角,说道:“今晚不许吃饭,站到十点。”
程澈抹了抹眼泪,眼睛肿成两颗牛油果,鼻子红得像游乐园里的小丑。她也不反抗,默默站在墙角,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延东深深叹一口气,心里琢磨着明天怎么和祁家道歉。
陈桑走到餐桌前,重重拉开椅子,拿起筷子头敲了敲程亦奇的脑袋,说道:“看到程澈没?你要是和妈妈撒谎,也要这样罚站!”
程亦奇埋了一口饭,看了眼可怜的妹妹,像捣蒜一样狂点头。
睡觉前,程亦奇把自己偷藏下来的绿豆糕塞到程澈手里,让她垫一垫肚子,熬到明天早上。
翌日一早,程延东带着程家兄妹和两罐奶粉去了祁家。
程延东一上门就开始赔罪,苏相宜和祁建辉反而一脸懵然。程延东一愣,将程澈带着祁琚玩水的事情细细解释一番。
程澈赌气撇着嘴,谁也不看,低头玩自己的手指。
苏相宜听完程延东一番话后,和祁建辉对视,拍手掌道:“可我家祁琚昨晚说,是他自己踢球弄脏身子,想要在学校洗澡,没有和小澈澈玩水呀。”
祁建辉点点头,说道:“你也知道,我家祁琚这个人小鬼大的……洁癖有点严重,谁也不知道他会想出在学校洗手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