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帕是一个农夫,一个及其纯粹的农夫。
也像其他农夫那样,为了即将到来的冬季而奔波忙碌。
除了保证足够的储备粮食之外,还要考虑过冬需要用到的柴火。
树林边缘的干柴早已被其他村民拾捡一空,但他又不敢私自砍树,哪怕只是偷偷砍上一棵,一旦被领主发现,那后果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
为了让自己刚刚娶到的妻子过上第一个足够温暖的冬天,他甚至不惜深入这片被“诅咒”的枯木林,只为拾取到最够的干柴。
努力壮着胆子,渐渐拾取足够时,北方的异动一下子叫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就开始尽力遮掩着自己的身形,打算等到异动平息一会儿之后,立马返回村子里去。
只是并无传说中的怪物出现,而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帕尔帕生平最讨厌三种人,一是贵族,二是巫师,三是小孩子。
而眼前这个有着贵族特有金发的闭眼小鬼,显然三者俱全。
他无法理解塔洛究竟是如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塔洛的视线一直没有朝这里望过那么一下,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就可以唤来一股狂风叫自己显形。
帕尔帕把这都归为了巫师的神奇。
在形式比人强的状况下,他当前也只能从心的对着对方连连求饶,毕竟看着塔洛发色的纯度,应该算是一位大贵族了。
如果塔洛看自己不顺眼想要顺手杀掉,也肯定不会有任何人会为一个平民去向大贵族讨一个公道。
“我不会杀你。”塔洛平静的说道。
他对眼下这个情况也有点不知要怎么解决,眼前的农夫身上没有一丝魔力波动,显然是一个普通人,但太多的谜题在帕尔帕说出“七神”这个词汇时一下子串联了起来。
现在的塔洛有点怀念格蕾丝了,或者说是怀念格蕾丝的家传魔法,利用【美德恩颂】可以轻松的随意套取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不过温蒂尼也不错了,比优良的马匹还要高效。
塔洛走到帕尔帕面前,蹲下身子,出声问着一些简单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尊敬的大人,我过世的父亲叫我帕尔帕。”
“现在是青铜历多少年?”
“青铜历?大人,我并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帕尔帕颤抖的回道,他生怕因为自己的无知惹恼了这位贵族少爷。
帕尔帕对贵族的忌惮让塔洛意识到了很多东西,在青铜时代,拥有公民权的人不会对贵族有如此卑躬屈膝的感觉。
虽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塔洛时。
塔洛这个词汇在民间,某种程度上比塔尔斯还要有威慑力。
可面前这个农夫很明显不可能认识自己。
还有对于黄金、白银、青铜这三个时代的划分,也是在历法设立的初期才成立传播起来的,而历法的设立,也正是青铜历的初年。
当前要么是在青铜时代的最初期,记年的思想还没有彻底传播开来,要么……
但是梦境是对一切过往的复现,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混乱交杂的奇异史书,塔洛现在还不太敢直接做下论断。
温蒂尼也跟着塔洛蹲着他的旁边,看着他的问话,自己则识趣的没有做任何插言。
“大人,现在太阳落山已经有一会儿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这片树林的晚上不是那么好过的。”帕尔帕看着沉思的塔洛,提起胆子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毕竟这也同样关乎自己的性命。
因为帕尔帕的发言,塔洛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向暮色渐深的天空,才意识到原来是要进入黑夜了。
本来依照晨间进入试炼前的惯性思维,以为自己到来时也差不多属于早上,原来这还是有时差的。
“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