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会面临被对方神识绞杀的风险,所以几乎不会有人这么做。
但眼下南樱祭的情况又不得不这样冒险,神识缓缓探入南樱祭的眉心,冰霜只觉得脑袋一痛,险些没晕过去,南樱祭的识海仿佛一片处于暴风雨中的海域,海浪狂涌,海风呼啸,交织着混乱的暴风雨,整个空间都极度得混乱,冰霜的神识在进入的时候,仿佛一叶扁舟,迅速被吞没。
“幸好我的神识足够强大!”
冰霜眸色沉了沉,自言自语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这次她不再是试探地进入南樱祭的识海了,而是直接将神识涌进去,用自己强大的神识先将南樱祭混乱的神识给镇压住,然后再去安抚、梳理,让他混乱的神识渐渐归于平静。
在此期间,冰霜的神识损耗也极大,在安抚和梳理南樱祭的神识过程中,她的神识有不少被绞灭,要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她,她的神识恐怕会直接被抹杀在南樱祭的识海中,然后变成一个白痴。
而在南樱祭的识海中归于平静之后,冰霜也撑不住晕了过去,只是朦朦胧胧中,她好像看到了一片光亮,她起身走过去,看到的却是一片断壁残垣,鲜血铺盖在山路上,地面上,泛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一幕,让冰霜想到了去药族时所看到的场景,只是眼前的地方本就荒凉,鲜血和尸体更让这里变得阴森诡谲。在众多尸体中央,一座华丽的马车四分五裂,即便染满了鲜血,也依旧无法掩饰它曾经的华丽。
冰霜想往离开,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她不曾到过这样的地方,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自己置身何处了。
她看到一堆尸体下,一个浑身血污的少年从里面缓缓爬出来,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瘦弱的身体在山崖的风中仿佛轻轻一吹就会倒下。
这是在南樱祭的幻境中?冰霜心有明悟。
想要上前牵起南樱祭的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穿过了少年,无法被触摸,自己就像一阵风一样,在南樱祭身上拂过,却留不下丝毫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冰霜蹙眉,这样的她怎么才能唤醒南樱祭?
她看着少年僵硬得走到一处尸体堆积的地方,从里面扒出一具女尸,那女尸浑身是血,衣衫凌乱,不难看出她生前遭遇了怎样的待遇。
冰霜走上前,站在少年南樱祭身侧,看着他将女尸抱起,往山下走去,冰霜也连忙跟了上去,她看着少年将女尸抱到河边,一点一点地将女尸清洗干净,等到冰霜看清女尸的样貌时,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那女尸是南樱祭的母亲!
她有着跟南樱祭八成相似的脸,就算没有人告诉冰霜,冰霜也猜到了这个少年刚刚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眼睁睁地目睹自己的母亲被凌虐,自己却只能藏起来、躲起来,像一具尸体一样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难怪,难怪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但冰霜心知此时不是心疼的时候,要想办法让南樱祭走出这段心魔,让他清醒过来。
可是她现在是风一样的存在,南樱祭看不到她,也摸不到她,要怎么做呢?
看着少年亲手将母亲埋葬,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悲痛的情绪,“啊!”撕心裂肺的吼声在这片荒凉的山林中回荡,冰霜也心也跟着颤了颤。
冰霜想拿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字,可令她失望的是,她根本没办法承载树枝的重量,只能干看着悲痛欲绝的少年。
这可怎么办?
此时冰霜觉得无力极了,难道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吗?
她在原地顿了顿,还是走上前,将少年环抱住,虽然他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是这样做似乎她心里会好受一点。
即便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她也可以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少年颤抖着肩膀,跪在墓前低泣,冰霜就这么一直抱着他,陪着他。
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