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晴是在吴飞凡住进那座没有窗户的建筑物那个简陋房间里的第二天午饭后才到的。可她见到吴飞凡后不多久就变成了一朵被大雨浇蔫了的枙子花,而大雨就是她眼里停歇不了的泪水,无论吴飞凡怎么安慰也不顶用。
吴飞凡当时就生出了兴趣要在走出这个牢笼后仔细研究一下女人的身体构造,看看女人的泪水究竟存在她们身体的哪个部位。按照陆晓晴流泪的速度,大江大湖都得干涸了。
第二天陆晓晴的情况让吴飞凡说不上是好了还是更糟。人睡醒了以后,就愣愣地坐在床上发呆了一整天,两天的时间根本不吃不喝更不说话。
女人这种动物,在喜怒忧惧爱憎欲任何一种情绪下都可以不吃不喝,更可以狂吃狂喝。不过,究竟表现出来的是不吃不喝还是狂吃狂喝估计比哥德巴赫猜想更让人难以破解。像吴飞凡这种it宅男如果不经历这几天和陆晓晴的独处,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体验得到。
今天是吴飞凡到这里的第四天陆晓晴来的第三天,当吴飞凡张开眼的时候发现陆晓晴已经靠坐在床上,或者她根本整个晚上都没睡。
不过,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让他狠地一个哆嗦,把那条本来还赖在脑子里不肯离开的瞌睡虫直接颠到了爪哇国。
她的话是,“这个地方我很熟,来过很多次了。只是现在的这个车间原来的布局不是这样子,这里是新改造的。”
吴飞凡很惊骇,可陆晓晴却很平静。继续述说着她这几天的痛苦故事,
她不仅熟悉这个工厂,这个工厂其中一个老板刘琴她更熟,因为她们俩是闺蜜。
刘琴在世界纵横刚成立的时候就找到了做电子类产品国际贸易的陆晓晴,希望从她手上拿些订单。陆晓晴作为一个贸易商又怎么会介意多一家工厂?所以慢慢两家公司就有了些合作。
不过陆晓晴发现,虽然刘琴是小老板,可大老板总不在家,所以工厂一切都由刘琴说了算。两人年纪相仿,随着业务的深入,私人交往也变得紧密,很快便成了既是生意上的搭档还是其它事情也无所不谈的闺蜜。
陆晓晴不仅来过这个工厂很多次,甚至去过刘琴的家,还有刘琴位于同关市附近的一个“别墅”。当然在吴飞凡不在家的时候,陆晓晴也好几次把刘琴带到自己家里做客。
所谓别墅,是刘琴在同关附近向当地人租了50年的一座小山下面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山上竹林密布,房子四周翠竹环抱还有一条小溪绕着房子而过,附近更是田园风光和青翠山景,很对陆晓晴的胃口而且空气特别清新。如果不是吴飞凡几乎每天总宅在公司里,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要抓着他去那过个周末了。
刘琴的工厂在合作的两年来从未在货品质量和交货期出过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陆晓晴她们下发了采购订单后就基本不再操心其它事情,忙的时候连验货的环节也省了。
这段时间陆晓晴的订单很多,验货员和几个业务员都很忙,所以订单下发了以后压根就没到刘琴的工厂看过货。
9月4日陆晓晴出差,9月6日中午才回到西洲,原因是刘琴哀求她帮忙出的差。因为9月8日陆晓晴有一个货柜需要在刘琴的工厂出货,而据刘琴说货还没有做完,正加班赶货走不开,不过陆晓晴另外一张新订单中有种配件涨价涨得厉害,请陆晓晴帮忙去义乌市场找找,这样这张订单完了就可以立即开始另外一张订单的生产。没法子,也耐不住刘琴的死磨硬泡,何况刘琴还帮她买好了来回机票,所以即便陆晓晴因为工作太忙不是太想走,但为了自己的闺蜜也只好去了。
陆晓晴是9月6日下午2点多回到西洲,这两天里她和刘琴的通讯没有停过,把新供应商资料,材料价格等等都发给了刘琴,还告诉她对方有现货,其余的刘琴自己搞定就行,期间多次问及8号要出的货柜生产情况,当然每次都得到正面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