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凡正在平时去惯了的咖啡厅里,正坐在平时常坐的那个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正静静地看着窗外夕阳下步履匆忙的人流和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河,发着呆……
他在烦躁或者思路混沌的时候总爱坐在这个位置上,恍惚窗外那些行走的人或者游走的车能够如抽丝剥茧一般,把繁杂情绪一丝一丝地从脑海里抽离干净。
虽然已经过了立秋,可最近一段日子每天下午都会来一场暴雨,恍惚要把这个处于亚热带气候的城市弄成热带雨林一般的地方。不过雨后橙红色的阳光却给湿漉漉街道和马路两旁的植物都镀上了一圈晶莹的光晕,很是迷了人的眼睛。
坐下来不久后就送上来的美式咖啡已经冷了,却一口都没有啜过,带来的便携式电脑一直亮着屏,上面却空空的没有敲下一个字符。昨天晚上他到家的时候,发现同居了三年的女朋友晓晴在他书桌上留了个写着“分手吧”的字条,带走她所有的随身行李。打电话,要不关机要不没有接听;打她亲戚和朋友电话都说没有她的消息。至今他仍然没有弄清怎么回事更没缓过劲来,今天一整天脑中总不时浮现和晓晴一起的各个片段,更担心她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今天暴雨来临前,吴飞凡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了,与其整个上午在公司里梦游,还不如下午找个位置调节一下自己的神经,所以午饭刚过,他逃也似的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梦游般地来到了这里。打了无数次晓晴的电话,可她的电话总处于关机状态,微信更如石沉大海般没有一点回应。
一个带着口罩的平头男人走进咖啡厅,径直走到吴飞凡桌子前并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疫情刚刚缓和,这样的装束实在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时间里咖啡厅虽然不大,但里面根本就没有几个客人,绝大多数的桌子都空着。这个人的行为让对面的吴飞凡无来由就一阵烦躁,立即把视线从窗外转到来人身上,眉头紧皱着。
“你是吴飞凡先生?”来人刚坐下来就说道,
“是的。你是?”吴飞凡回应道。
“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说着,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到桌面上。
“谁?什么东西?为什么?”吴飞凡诧异地问道,并没有直接接过信封。
“不晓得,你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来人的面庞几乎被口罩挡着,除了眼睛外,完全看不清表情。
眼睛盯着来人,吴飞凡右手挑开并没有封口的信封,里面躺着一台手机。“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是你,直接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来人还是一副被口罩阻挡着看不清表情的脸面。
吴飞凡从信封中拿出手机,按一下手机的开关,手机里正在播放着一段视频。按照视频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应该是一段正在直播的视频,镜头里只有一个人,正是晓晴,她正专注地开着车。从拍摄的角度猜测摄像头应该藏在副驾位置前挡风玻璃上的遮阳板上。从画面上看,似乎在一条高速路上行驶却分不清在哪。
“这是什么意思?”吴飞凡压下心中的震惊,问道。
“吴先生,请不要着急,再看看这段视频。”来人继续掏出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后放到吴飞凡眼前。视频的画面应该是晚上,但是画质还是很清晰。吴飞凡在视频里一眼就认出了晓晴的车子,然后一双戴着手套的手非常熟练地打开车门,在副驾位置前面的挡阳板上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调整了几下估计是定好角度。然后打开车子的主控台,把一片带着几根电源线的薄薄的东西塞了进去,再在几个接线柱上分别接了那块东西的几根电源线,最后在那块东西的表面按了一下,那薄薄的东西上立即有个灯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弱的红光。做完这些东西以后,那双手熟练地把所有东西复原,再把原来坐过的地方擦拭一遍,最后把车门关上。整个过程就几分钟的时间,显然是老手所为。
视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