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瞧出来,就这雪里头的紫禁城才有点意思。”
太后不听他啰嗦,把手里的东西举到眼前,是一个晶莹剔透的雪娃娃,笼着宫髻,戴着隐隐约约的钿头,她细瞧了瞧,眉眼竟有几分像她。
“这是,我?”
巴布海忙点点头,“我去巡防,走到梅林取的雪,知道你爱有干净。。。压瓷实了冻在外头才能雕。就是有点小,改天雪再大了,我给你堆个一模一样高的,我能把你囫囵个的雕全乎了。”
舒兰起身,掀起窗户一角的绡纱,果然,她以为睡过了,其实是外头的雪光,地上的青砖也积了一层,瞧着一夜落的不小。
巴布海脱了外头的衣裳,靠过来拢住她,定定的看着外头雪景,屋檐上的黄琉璃瓦斑斑驳驳的,树上枝桠微微颤着,洒了些雪沫子下来,像是一层微雨。
他的身子热乎乎的,靠着极舒服。舒兰反手握着他的,长叹一声道,“小时候在家,下了雪是玩的最欢快的时候,大人们也不管,由着我们胡闹。小孩子没有不爱雪的,其实未必没有撒性子的原因。入宫这些年,看了这么多落雪,已经瞧不出好看,只觉出越来越多的寂寞来着。”
她自顾自说着,也并不是跟巴布海,更像跟自己个儿说。
本白绸的明衣滑下来,他脖颈儿偎上去亲一下,替她拉起来,然后并着头挨在一起。这个时候不用他说话,静静的呆着,听她讲这些她闷在心头从来说不出口的话就够了。
年轻的太后被今年京里头最后一场雪下出了泪花儿来。
“刚才巡到北边巷子,隔着墙听到挑担子卖馄饨的,要不是你出不去,我带你出去喝碗热腾腾的馄饨,再赏赏外头的雪,你不知道,宫墙里的雪太安静了,到了外头,这会子才热闹呢。”巴布海略带遗憾道。
“可从来没听说过太后出宫微服的,”舒兰斜睨他,心里头却想想跟着巴布海两个人在宫外闲转悠,跟着京城的百姓乐呵乐呵,吃吃宫外不精致的吃食,那样的烟火味道。唉,算了,她到底还是太后,没有这个例儿。
巴布海见她脸上又不高兴,在她耳边低声道,“昨晚儿上可好不好?没见过你那样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