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跑出行辕,四下打量,并没有人影。
夜色如墨,这么晚了,谁来寻他的晦气。耍爷们儿玩有意思吗?他恨恨的沿着营房去,拐角处除了灯杆,还是没人。
他跺脚,刚要回身,听见一声“七爷”。
“谁啊这是,黑灯瞎火的,要吓死你爷爷?”他接到一封密信,要他出辕门见面。还说要是不来,没后悔药吃。
七爷的脾气,侍卫拦都拦不住,别说是火坑,就是陷阱,也是要去的。
再说,那信上的字他依稀认得。好像是杏臻的笔迹。
所以虽然没头没尾,他乍着膀子吆喝着就出来了。侍卫提醒他别是旁人设的坑,他也不听了。
两个侍卫早拔了刀,一前一后把他抵在中央儿。
上回落水之后,这两个侍卫跟他秤不离砣,公不离婆了。七爷没含糊,一人一个京郊的庄子,甩手就赏了他俩了。
还没等他们叫出来,幽暗的地方忽的冒出一个人来。
俩侍卫的懒毛病并没改,这么晚出来,还冒这么大风险担着七爷脖子上吃饭家伙的干系,他们可没什么好气。
于是一个便指着那人骂道,“大黑晚上的,你长几个脑袋来暗算我们爷,横是知道小爷我刀口许久没舔血了?你过来,爷给你试试,看看你那脖颈儿松没松劲儿,爷拿刀给你上结实喽!”
絮絮叨叨还要啰嗦,后头一脚踹腰眼儿,一声“滚”跟响了个闷雷似的。
七爷早越过他,往那人跟前迎了。
“杏姑娘,您这么晚,,,,嘿,瞧瞧,您什么时候想来都成,这行辕本来就有您的一份儿不是?您今儿是要搬家还是来走亲戚?”
他嘴里胡诹着,眼睛却一直打量,生怕自己哪句话惹来来人不痛快。
侍卫早合了刀,押手在四周巡视。他们爷这副揍性,最好别听见。
杏臻嘴角撇着道,“您觉着我该干嘛呢?”
她不待见他,所以见了就要呲对几句。也是京城长大的小姐的习性。
七爷忙呵呵凑过来,“这么晚了一定是来瞧我的,别的人咱不稀罕,我早备了几样年礼,巧了,姑娘就来了。我那都是京城刚送来的东西,您是不知道,为了这个,我可费了好大的劲。这一路,可真难走,还好赶着提前三天到了。”
杏臻对他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只四下里瞧。七爷道,“姑娘不稀罕就赏人,不就怕您想家嘛。。。”
猛听到家,杏臻忽然心里悲凉,几要落泪。
七爷关键时候不糊涂,这么晚杏臻找他,定是大事。他这一路东一句西一句,仔细的瞧着,并没人跟上来,便领着杏臻往他帐子里去了。
进了营帐,刚坐下,热茶都没上,杏臻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摆在他面前。
七爷怔了怔,这像是男子的中衣啊,他拿了在手里掂量,疑惑的看杏臻。
杏臻被他没有禁忌的眼光打量的冒火,厉声道,“想什么呢?!”
七爷还真是想歪了。
他脑子里正翻腾着,莫非这是那天他们在塔里广禄留的信物,又一想,这信物也奇怪,人家都送至宝的物件,他这位哥子倒情思旖丽,送人大姑娘一件中衣。。。
正腹诽,被杏臻这一句吓了一跳。也忙正色道,“没,没想什么,这么晚了,姑娘找我,拿件半旧衣裳。。。”
气氛微微尴尬。
杏臻想想,也怪不得七爷,她拿件中衣,夜里来找他,能不让人往旁处想嘛。
“您也没琢磨错,这确实是二爷的贴身之物。”杏臻只得跟他慢慢讲来。
七爷脸色越来越凝重。
待听到围场养的四口大獒时,倏然变色。
他是玩家,对这些东西习性最为了解,就现在,他京城王府里,还养着两条大獒呢。
杏臻不能久待,怕招怀疑。大福晋怀疑倒有限,最怕的是塔拜嗅出味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