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奴才只想陪着公主,陪着宁妃,,求太后饶了奴才,奴才今后一定听话,绝不给太后添乱!”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宇里飘来飘去,十分无力。
没有回应,屏风后一片安静。
她往屏风后爬去。
不敢闯过去,便隔着屏风把头磕得咚咚作响,血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无声无息。
那头,海若抬眼瞧向太后。太后阴沉着脸,静静听着康嫔的嘶喊。海若心里一叹,早知如此,康嫔可争什么劲儿呢。若不是一味的跟太后作对,也不会这会子就处置了她。
这也是笨人,蠢笨到如此地步,是她自己作死,怪不得旁人。
良久,太后捏着白绢帕子的手轻轻挥了挥,海若轻咳一声,示意外头动手。
康嫔瞪大了眼睛,垂死挣扎道,“太后,您不能,祖宗有法度,不许人殉!您不能殉了奴才!不能!”
她嘶吼着,老太监带着两个人,托着白绫过来了。
如妃冷笑道,“康妹妹,你一路走好。瞧瞧,谁也没让你殉先帝,可你待先帝情深意重,非得追随地下服侍先帝,这份忠心可太难得了,太后主子说了,给您一个贵太妃的位份,跟先帝同享祭祀。妹妹好福气,一门两个贵妃,庆恒家也算光宗耀祖了!”
这会子功夫,白绫已经套在康嫔脖颈儿上了,两个奉命的太监一左一右用力,康嫔只觉着气血不再通着,脑袋炸裂的痛。如妃絮叨的话,听在她耳朵里,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她拼命拿手去扯那白绫,终究是慢慢没了气力。
倒下前,外头又进来一个身影,“禀太后,公主不好了!”这句话,成了康嫔最后听到的声音。
永和宫,宁贵妃声嘶力竭的大叫着“叫太医,叫太医。”
她生产后一直昏睡,醒过来听说皇帝驾鹤西去,又接着晕了过去。身边的人如今个个都不敢多话,只医女精心为她调理,可午后到现在医女也不见了人影。
她的公主,小小一团,这会子浑身抽搐着,喝的奶全吐了出来,流得满脸都是。
她要姐姐,一旁的人只说在服丧。
太医倒是来的很快,却都束手无策。
她很疼,下半身不能动,一动就撕扯的痛。可她的女儿,那么小的人儿,比她还可怜,她抱着那团柔软的小身子,嚎啕大哭。
延禧宫,何贵妃静立廊下,远远听着似有似无的哭声传来。是北边永和宫。
她招手,贴身大宫女过来,她问,可听到了?
宫女茫茫的摇头。极细的声音,辨不出是什么。何贵妃指着永和宫,笑道,“仔细听,那边儿的,听到了?啧啧,听着可真伤心。”
这样的伤心,她也有过。不过,她的一双阿哥连皮肉都没长全,就离了母体而去。现在,永和宫也该体会体会这份痛楚了。
她恹恹的笑,大宫女瞧她笑得诡异,心下不安。贵主儿从没了孩子,就不爱说话,更不会笑。这还是头一回见她笑,可笑得,真是吓人。
是不是皇帝大行,贵主儿失了心智?
贵妃笑得越来越厉害,眼泪紧跟着噗噗的掉。抹一会儿泪,又接着笑,“听,可真凄惨,这可有多难过呐。”
永和宫里,太后坐在正位上,瞧着哭嚎的宁贵妃,再瞧瞧公主,扭身问下头跪着的太医,“公主前两日可是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发病了?”
太医们已经商讨了好几回,也拿不出个准主意来。公主这症候,实在奇怪,脉相上可什么都瞧不出啊。“公主先天养的极好,睡得香,吃奶也好,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微臣们反复琢磨,会不会是惹了邪祟?”
太后听了恼得拍了桌子,太医的话,是说公主身体没毛病。可这邪祟,是什么?想着康嫔刚死,小公主就闹起来,心里一阵阵发凉。
宫里这个当口,可不能让这些传言给招来风波。
“都是你们无能,却寻这些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