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问皇帝要不要她留下,便退到围屏处侍立。浑身不自在。心里好笑,翠微她们不知道何时回来,天天防贼一样防她,这会子偏不见人影。
皇帝也无心再看折子,起身下地,来回踱步。
刚见了素格他竟有些情怯,翠微的事儿他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其实他早想好了,为什么要解释,他是圣主子,皇后都不用告诉,却对着她为难。为什么为难呢,他只有面对魏佳氏玉琦才为难。
“怎么不戴朕给的簪子?”半日才冒出来一句。
素格在静默里正不自在,听到皇帝终于开口,问的是簪子,松口气道,“奴才收起来了,上回赏奴才的鸭子汤,奴才还没叩谢皇恩。汤奴才喝了,这簪子,奴才不敢僭越。”
这是个好借口,皇帝赏的按理不得不敬着,可宫里规矩,宫女等闲连玉簪都不能戴,她就往脑袋上簪珠玉,找死吗?
皇帝愕了一下,那会儿他没往深了想,一来就想赏她,二来,心里上想纳她入后宫的。
这份心思他没改,只是翠微的出现,暂时搁置了这件事。
“朕,,赏的你收好,到朕万寿节时戴上。”万寿节时倒是允许宫女打扮的。
素格只得答应。可以想见,万寿节上她戴了这簪子,合宫怕没一个人待见。可皇帝发话了,只能先应着,到时再瞧吧。
皇帝见她那头一点不热,心里想着怕是因为翠微,便道,“翠微,那日是朕失德了。。。。到了东陵,朕就总想起先皇后。她有时候很像玉琦,你,明白吗?”
这是什么话,皇帝在自责吗?这事让我可怎么说,您自个儿高兴就好。甭说是像先皇后,就是像现皇后,也不该我们知道。
皇帝接着又道,“你阿玛很好,前头牵制着鞑靼王庭主力,省了咱们很多气力。现下还没消息回来,你也别急,这回他对大夏有大功劳,朕都记着。”
素格听提到她阿玛就急了,“万岁爷,阿玛替朝廷效力是应当应分的,只是奴才額涅,没了阿玛的庇护,孤苦伶仃的抛在喀尔喀,奴才很惦记。”
她奶奶跟額涅,两个人弱女子在喀尔喀提心吊胆,没有依仗,日子想想也艰难。額涅是大家子出来的,惯了京城的吃口,草原上见天的牛羊,她吃的不对胃口,越来越瘦弱,还有奶奶,一大家子要伺候,喀尔喀太冷,她又添了喘疾。
皇帝既然提起她阿玛的功劳,那就求个恩典,放額涅奶奶一家人回来吧。
皇帝听了道,“这是自然,倒忘记了你額涅。这回你阿玛回来,朕也是不再放他去喀尔喀的。即这么,就让简亲王派人送她们回京吧。”
素格忙跪下磕头,“多谢主子恩典,奴才替額涅谢恩啦。”当年放出去连罪名都没提,如今回来也只在皇帝一念间。
皇帝过来伸手去扶,“是朕疏忽,早该让她们回来了。”素格微微退回一步,避让开,正要说话,外头小德子进来打千道,“万岁爷,皇后主子来啦,说是有事要跟您商量。”
皇帝退了一步,抖抖袖襴,“叫她进来。”
皇后一般没有重要的事不往乾清宫来。他们之间淡极了,反而客气。
外面花盆底敲着青砖声音响起,皇后迈过乾清宫高高的门槛,往西暖阁来了。
门口侍立的太监忙低头请安,素格也跟着蹲了下去。
皇后扶了海若,显形后她走路就更小心了。见了皇帝,盈盈的拜了下去。
皇帝淡然的一张脸,注视着她,不等她福下去就虚托拉一把,“起来吧,身子重了,这些虚礼就不要讲了。”
海若就扶皇后起身,皇后打了弯儿的腿撑了撑,摇摇摆摆的站直了。
一直都是这样,皇帝见她就如同见他的臣工。即便自己如今有了他的孩子,一搭手的恩典,也终是得不到。
她扭头瞧眼素格,比手道,“起来吧,咱们倒是许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