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今日给了她一朵绒花,并一罐子香粉,吩咐她事先熏好衣裳。
为了更有把握,她自己将药包加了两份的量。素格马上就回来伺候了,等她回来,瞧主子近来待自己的样子,只怕不会再有希望。
翠微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来的,所以皇帝拼命揉搓,亲她的时候,她忍着痛,没避开反而迎上去。女人的曲意逢迎大多时候是有用的。皇帝只觉得柔情绵绵,要深陷进去了。
翠微是新鲜的,康嫔瞧准了她不是没有道理,她比宁嫔更娇媚婉转,身段也更玲珑有致。笼在袍子里瞧不出,可皇帝抱个满怀,哪能觉不出的,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发觉不是玉琦,也停不下来了。
那九跟郭谦在帐外听着动静,帐内的灯已经罩了罩子,里面淌出黄色的暧昧的光。
“明儿早上,香炉里的香灰要记得倒干净。”那九脸色如常。
郭谦点头,“这杨不弃的法子真行。”那九道,“他那是办了错事!”杨章从郭公公口中得知下马仙弄倒的是素格,愣了半晌,怕广禄拿他喂狗,便给他们出了另外个法子。这些日子皇帝进了些旺性的东西,火气累积着,就等翠微来点着了。加上药香跟薰香一起助兴,翠微自然如愿以偿。
那九又找出那张小像,照猫画虎,“这位今儿个用心,我那会儿刚见了都辨不出,跟小像上还真是一样儿式的。”
郭谦呵呵不怀好意笑道,“先皇后走了那么久,万岁爷也该记不清她的长相了,只要有个影儿,再有个味儿。。。咱们万岁爷还真是痴情天子啊。”
那九还有些担心,“明儿见了二姑娘,别又多情一回。”
郭谦倒不担心,说不能够,“这一手叫李代桃僵。这入了彀的一时半会儿撒不开手,您想,今儿个那点火气全发在翠姑娘身上了,再见二姑娘,总不能还拿她当先皇后吧,咱主子痴心,身边只能一个影儿。回头我再嘱咐嘱咐这位,穿着打扮一应学着点,她为了宠幸也不能不用心。”
那九又想说什么,听里面野猫打架到了最后,猛的一声叫,再没了动静。
郭谦掏了怀表瞧,“时候还真长,比在宫里强多了。”
皇帝汗津津的,头发也湿了,翻身躺了下来。翠微只觉得浑身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上下都疼。皇帝待她十分爱惜,她知道不过是沾了先皇后的光。躺了一会儿,听了听皇帝的呼吸,似乎睡沉了。
眼角滑落一行泪。
她做到了,还真是靠自己做到了。没想到如此顺利,连大总管都肯关照,至于郭谦郭公公,先还躲着他,怕他跟自己不对付,没想到也并不给她使绊子。
阿弥陀佛,她暗暗将肚子垫起来,祷告她跟宁嫔一样,也能一次中的。
天色还是蟹壳青时,皇帝醒来,一摸,身边空空的,掀翻被子起来,床榻上十分凌乱,明黄床褥上还有一片血渍。
昨夜的欢愉原来并不是自己的梦。他记得是替他换衣的宫女。她怎么那么像玉琦,褪了衣衫后,,也能让人十分动情,那样好,很久没有过了。
皇帝轻轻咳了一声,他现在竟然有些胆怯。
外面松龄听见声音忙进来,恭请了圣安,便打开了帘子。床上的混乱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瞧着翠微这是成了事了。她脑袋嗡嗡的,后面跟着的翠微被她打量的脸微微红了,然后就挺起脸庞,这点事,她也没准备瞒着。
皇帝昨晚没洗漱就累得睡过去了,这会子在后面让郭谦伺候着洗漱。
她站在那儿也不动,瞧着松龄床铺,见了那团血,松龄眼神带着讥讽瞧过来,她不自在的避了开去。
松龄心头窝着火,卷了一堆被褥拿出去,临走回头一笑,“诶哟,这下子可要跟您道喜啦。没成想就得手了,我们还四六不知呢。以后该改口叫您小主啦。”
翠微口齿再伶俐,这会儿也忍了,没册封前,她也逞不了这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