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心里更高兴了,又问这些药包能用多久,杨章道,“这些够用一个月的,以后我再给您配。”翠微知道那二百银子就买来了这十包药,肉疼起来,觉得有些贵。咬牙又想,若是成了事,要多少银子没有,这会子不是省钱的时候。
便点头道谢,又问道,“有没有一种药,吃了像生病的?”
杨章吹胡子瞪眼,“姑娘,我可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儿,您要这样可别牵累我,今儿个连这药我也不能给您,银票子我只能退您一半!”
翠微见他翻脸挺快,忙抱紧药包道,“您可冤枉我了,是这么的,我说给您您别告诉人,是我一个姐妹,这趟清明出去挺辛苦,她身子弱,又赶上是她小日子,怕自己熬不住,不想去。其实也不非得她不可,我们有三个人呢。就想着能装病混过去。不是伤天害理,您甭往歪了想。”
杨章舒口气,“这倒是有情可原,既然不是非得她去,跟总管告个假不成吗,非要这样折腾。”
翠微心说她要愿意告假我还跟您这儿瞎耽误什么功夫呢。“您不知道,她跟总管不对付,越告假就越是非去不可。所以听说我来取药,跟我打听来着。我这人呐,耳根子软,听不得好话,所以才替她问问。”
杨章眼珠子瞅着廊顶上的和玺彩画,一壁念叨着,一壁琢磨,“要这么说呢,法子也不是没有。”
翠微听着这是有戏,嘴角一翘,撒起娇来,“好大人,您就想想法子,成全成全她。您不知道,这女孩子那个的时候,疼起来真要命。”说着扭着腰把辫子甩道,“瞧我,忘了您是圣手,哪能有不知道的。她呀,跟别人还不同,每回都疼三天,疼得在炕头抱着枕头哭。多可怜呀,您就伸个手指头,给她指个明道儿呗。我替她谢谢您啦。”
这翠微平日眼皮子往天上翻,可求人的时候,只要能达到目的,立刻能换个人,瞧她这会子娇嗔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见素格时一身的倨傲。
杨章自然知道后宫里的路数,这翠微求了媚药就没安好心,再要这样的药估摸着是要对付谁。但,面对银票他怎么能拒绝呢?
其实这些小伎俩在他这里无非是一件小事,伸手的功夫而已。就算她拿去害人,也无伤大雅,他这里都有尺度。
比如用巴豆什么的,短时会腹泻。
翠微却不愿用巴豆粉,她们吃饭都在一处,况且就今晚的时间,怕不充足,没有下药机会。
她自然有其他的理由,“那个,是不是有些伤人啊。再说我们走了,没人照料她,留她一个人,怕不妥当。”
杨章只得去屋里捏了撮下马仙粉末包好,出来递给她“那就用这个,随便抹在胳膊腿儿上都行,也就是痒一两天。让她试试,一点一点用,能发痒就别都用。”
翠微乐得忙道了谢,说了声,回来再谢谢您,转身沿着长廊就回去了。
她心里高兴的开了花,简直不要太顺当了。把这玩意儿给素格凃到衣裳里,等她起了一脸的红疙瘩,还怎么去御前?只要她去不了,这趟差事她就能当好。
素格得了消息随侍,便回塌塌去备着了。出宫于她也就是透透气,最要紧的是跟着皇帝,没准儿就有阿玛的信儿。虽然最后肯定也能知道,可能早点知道,她就能早点安心了。
所以她听那九一说,倒是很乐意去。那九欲言又止,也没多说。
宫女们跟着出宫也就带随身几件换洗衣裳,宫里不能打扮娇艳,衣裳都是老绿色,嫩绿色,三个人颜色都是同样的,各人滚边绣点花儿朵儿的,不出大错就成。
外面打帘子进来一个人,她也没回头,还能有谁,这时辰回塌塌的也就翠微了。松龄应该在庑房等差遣,乾清宫的规矩最大,奴才们当值时不敢乱走。
她跟翠微互不待见,素格打小是个冷淡性子,跟人不熟时都没什么话。她极少有不喜欢的人,活在世上各有各的路子,看不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