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他拿人家当心头的瓷娃娃,不敢碰也不敢摔,躲在人后护着她,她却不领情。
还好,他让明心布了卦,断了皇帝的念头。
太后这病皇后是不能容她好的,要是那样,熬到山陵崩也就没事了。
说到这里,他还得嘱咐太妃,“经了这些,大哥哥如今就是一张皮,风再吹吹就要坏。”
太妃凝神静听,也不吃惊,问他,“你是怎么打算?”皇帝无子嗣,按理说该兄终弟及,都是先帝的血脉,广禄继位谁也不能有什么说头。
只是如今后宫皇后已经有了身子,若皇帝硬生生熬到那时,自然幼帝承继大统。幼帝身后是多尼,紫禁城就要变颜色了。
太妃是个心志坚定的,万事有自己的定主意,她只想听听广禄的想法。
广禄摇头,难。
事到今日,大位近在咫尺,可对他来说依然是遥不可及。他如今也只有五成把握。
对手变成了多尼后,朝堂上风向又有动摇。以前一些摇摆不定的,又倒向多尼去了。还有那些骑墙的,都要费些功夫。
毕竟皇后若生子,就是正统。他一个叔叔,夺侄子的大位,说起来该算谋逆。
也有人劝他为了大夏江山,学学明成祖朱棣,夺了侄子天下又如何,一代雄主,不可拘泥小节。何况,稚子登基,后族又太厉害,万一多尼成了气候,会不会学那曹孟德,挟天子令诸侯?
到时候,他是第一个活不了的。
这些他不想多说,让太妃跟着他提心吊胆,又是何苦。
这是大事,儿子已经长大,顶得起大夏半个天下的人了,这些事自然谨慎,毋须她提点。
蓝溪嬷嬷这时过来给太妃递了个眼色,太妃微微颔首。门外帘子挑起,一个水红衣裳的女子托了漆盘进来,袅袅婷婷上来行了礼。
蓝溪嬷嬷便道,“二爷,刚喝了些子酒,脸热,镇了冰酥酪,太妃特意挑了去年梅子做的甜曲,您尝尝。”
广禄嗯了一声,“額涅宫里的甜点可是有名的好。”再瞧那酥酪上,除了浇的甜曲子,还撒了葡萄干跟青红丝,实在是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