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有几分回护之心,可素格这样的贵女,伺候她一场也就罢了,如今没凭没据的,就发落到慎刑司,一丝情份都没有。
太后可以不顾着,她不能。
远的不说,进去要是被灭了口,这事就不明不白了。下了龙舟,慎刑司已经来人候着接人。皇后慢慢踱步过去,吩咐各自看管,不得旨意,任何人不得开监提人。
入夜后,一丝月牙悬在天上,伶仃细脚凹出可怜的一弯来。厚重的云翳弥漫在幽蓝的天上,一片飘走了,又一片遮过来,肆意戏弄凌虐着那浅浅的钩弋。月牙大约也自知形单影只,既然无力摆脱,索性就躲进了穹宇最深处,装聋作哑,任由阴云密布。
慎刑司的门口,宫灯从下面一掬漏出光来,照着地面一小团晕黄。
大门早就下了钥了,门口上值的太监躲在值房,春乏秋无力,困意袭来,只想着梦周公,梦里也能像富察公公那样,把着慎刑司吃个肚儿饱,回头拿着银子到外面娶几个解人意儿的暖着被窝,日子滋润的拿自己当真爷们儿了。
叩门声响起,两人懒得动,恶声恶气问一句是谁。
外面不应,叩门声越来越急,固执的在夜里传出很远。门值也不是吃素的,在慎刑司当值的,平日都耀武扬威,这会儿被敲的一肚子无名,骂骂咧咧过来,还没瞧清楚门外是谁,已经一人一个窝心脚,踹翻在地上。
门值被惹恼了,上来就挥拳头。素日都是他们打人,哪有人打他们的理儿?在宫里横着走惯了,在自己家门口被打,跌份儿跌大发了。
拳头打出去,却没够着人,倒被捏着腕子,一人被赏了一个皮笊篱。「皮笊篱,指耳光。」
这回吃了亏,两人倒不是孬种,挨了打也不知道退,还往前冲。里面的人早听到动静,纷纷出来瞧,早有人到堂上去送信。
两个侍卫见门值不知好歹,外面主子已经踏步进来,心里一急,将那两人的胳膊一卸,一脚一边,踢到廊下水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