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闲闲的踱着步,后面跟着成安,往郡王府去。
满四九城人都知道,但凡七爷应承的事儿,赖好都要做成,这是事关脸面的大事,可不能含糊。
总不能自己得了两只好鸟儿,天天喜乐,背后让人戳脊梁。
使坏这种事呢,在七爷这儿从来也不是难事儿。可现在要去难为一个娘们,他那套本事就使不上力。不是别的,不屑。
他这儿没动静,自然那九不是吃素的,这不隔了没几天,臊眉搭眼的找他来了。七爷这天早起是铁定要去前门大街遛鸟瞧鸟去的,没想到那九赶得这么巧,转角游廊上等着,瞥见他脚步,上来就请安。
七爷一瞧被人堵住了呗,干脆侧身就坐在朱漆阑干的美人靠上,抱着腿拿紫砂壶喝茶,半天不搭理那九。拿斜眼瞧他半晌,恨他没出息的样儿,哼了三声道,“你这是跟我吊丧来了?爷说过不办了吗?”
这事他没不打算办,就是在乎人听见是他办的事,跟一个女人较劲,丢人。
可那九撞上门来。明摆着就是催债来的,自己手里这会儿还提着俩鸟笼子,今儿个冲撞哪路神仙了,可真够现眼的!
那九忙耸肩摇头,“那绝不能够,爷什么做派,四九城都知道。”说王爷跟他问鸟呢,他就原原本本回了,还担了保,说七爷应承的,肯定能办好。
七爷这才把脸色缓下来,问他,“我问你,你们爷怎么说的?”广禄待人大方,还真不会为只鸟跟他翻脸。可就因为这,他才不能在二哥跟前丢人,跟广禄生分了。
“七爷您可误会我们爷了。王爷派奴才来特意招呼一声,事不事的,不打紧,办不成就抹了,亲兄弟送两只鸟玩儿,当哪门子事儿呢?”说完,觑眼瞧七爷,七爷脸色越沉越黑,已经快糊锅底了。
“可是,爷,您二位论兄弟交情,啥事没有,奴才这担不起啊。奴才是来跟您告辞的。亲王府的差事,奴才是当到头了。”那九愁眉苦脸。
七爷一听跳了起来,落地转了几圈,拿出鼻烟壶来,狠狠吸了一大口,“啊~~切!”
脸上快臊的红透了,指着那九摆手,“你们爷这是骂我呢,什么个意思,就不成了?过几日才给你瞧瞧爷的手段!还有你,,,你又怎么回事,当不成差怕什么,爷接着,你过来跟七爷!”
见七爷真被挤兑急了,那九道,“真到那分上,也不敢来您这混饭吃。这不挑着您兄弟不和吗?都怪奴才想多了,我们爷可绝没那意思。”
那九今日来原是探话来的,怕七爷做事不知忌讳,惹出大麻烦来。不激他,他又不会说实话。
嘿嘿笑着,腆着脸问,“七爷您给透个底,奴才夜里也能睡踏实不是。”
七爷爱顽,可这也是近几年的事儿。他对朝堂的事还是极明白的。这几日他早想好了法子,之所以没动手,是想着要做就做把大的。被那九这一激将,干脆就把底兜给他。
“你说,内务府给皇帝当差,最怕的是什么?”广成咬牙切齿的问。
什么呀?这还不清楚吗?那么一大笔巨帑,要让皇帝不信任,这差事就到了头。
“哼,你倒是个明白人。那福伦怕皇帝不信他,爷就偏要拿他这个辫子。跟你说,内务府那点浑水,爷全门儿清,哪有不吃腥的猫,福伦的手脚能干净了?早等着捉他的辫子了,这回单让他管管他福晋,到时咱们说了算。
你现在说说,你们爷是想让福伦休了那小福晋呢,还是打一顿,长长记性得了,以后教她别使坏,别欺负儿媳妇就成?”
那九一听,心里就念了佛。幸好来串了这个门子。
“七爷,您这么做,是收拾了福伦,可也扎扎实实的把他给得罪了。您满朝堂里数数,现下除了他,还有谁能替他给万岁爷效力?他伺候主子万岁爷时候儿,是万岁爷玩尿泥的时候。要是捏个小错脚,顶多罚几个月月俸,再打几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