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格悄悄打量,太太保养的极佳,多年荣养,颇有雍容的范儿。瞧人的眼神里总带着股子傲慢,对上自己却夹杂着不得不容忍的和气。
“太太,阿玛是回不来,却也是日日惦记太太和家人。这回要不是宫里又选人,我也回不来的。”素格谦逊道。
“宫里要开了春,过了大朝会才开始选的,不急,且好好在家里过个年。一时短了什么就跟你婶子要,甭凑合。”容老夫人扭转脸吩咐,容保夫人忙起身应了,也叮咛一遍素格不用客气,缺了短了东西只管打发丫头来要。
心里却道,能不接着嘛,眼巴前儿这位虽瞧不真,可得当真神供着。为了她,昨儿晚上,差点没把他们二房的瓦给揭喽。
容保夫人掌着府里内务,之前接到了雅布托付素格的信,从太太到二老爷三老爷都没当回事。没人说不管,可也没人上心。都记仇呢,谁叫雅布拿他们二房三房的事儿不当事儿的?
昨儿早上刚吃了早饭,容保还没出门,门子来报,说门上来了两个内廷侍卫,把容府的门砸的山响。容保唬了一跳,别家里坐着,祸从天降!没等他迎出去,人家已然进了门,容保一瞧穿的二等侍卫服饰,拿着怡亲王的手札,睨着眼问,容府可备好了迎二小姐,容保自然连声道早备好的,侍卫瞧也不瞧他,说那就好,放了手札,茶都不喝一口就要走。容保抢着送到门上,递上荷包,人家掂了掂,才满意的拍拍他肩膀,谆谆嘱咐说,差事重要,他们为这事是特意儿跑一趟,腿都遛细喽!
话给到这份儿上,容保再笨也知道该怎么办了。
却没想到这才是第一起。下半晌又来了两位爷,还是拍门拍的山响,临走交待他在柿子胡同等。这一闹腾,容保晌午饭都没心思吃,打发人去城外瞧着,在家等的心虚,到底不放心,天刚擦黑就亲自去柿子胡同候着,直等到夜深才接到人。
要说雅布家这个庶女,这两年虽没见,以前也总见过的,长相也就那样,绝谈不上惊艳。怡亲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亲自备了手札,派人特意上门嘱咐?
一家子商量着,不能决断,后来还是老夫人拍板,就当二姑娘是去宫里当主子娘娘,如今只在府里住一个多月,都巴结着点吧,谁知道以后什么个前程?就算当不了主子娘娘,看怡亲王的样子,保不齐是要赏给王爷贝勒们做侧福晋,那,也得巴结。
容府如今家大业大,可就是没个可靠的人在朝廷里。笼络住素格,将来许会有用。
素格不知道这里面关窍,只见众人突然转了性,待她如此,颇有些不适应。
过了几日,见两个婶子还是火热的烫手,只得承了这情,想着以后有机会还上罢了。私下里跟依墨咬耳朵,这兴许就是拿她当将来的娘娘了。可万一没成事,只是进宫当了宫女,太太他们这番功夫就白瞎了,那会子得多失望呢。
进了腊月,天更冷了。容老夫人怕饭送去房里凉了,吃了胃疼,便让她每日过来跟着自己吃饭——老夫人是单独的小厨房。
这日,正吃着饭,外面管事婆子来回,说福大人家送节礼来了,太太顿时有些不自在,斜了素格一眼,呵斥那婆子大惊小怪,让回二夫人去。素格垂眼吃粥,当没听见。
晚上回去,依墨果然打听了消息回来,是福伦家里送的节礼,二夫人亲自收的,赏了送礼的婆子厚厚的荷包。
素格没想到福伦家跟容家居然这么熟络,往来亲厚。也不知道容府怎么搭上福伦的线儿的,依着福伦的性子,哪里瞧得上容家这二位爷?
两个人猜来猜去,都觉得是大姑娘的缘故。这么着就说得通了,大姐姐进京后,京里就剩容府这一门子亲戚,走动频繁些也是该当。
眼瞅着,腊八就到了,素格回禀了太太,想去瞧瞧福慧,二夫人忙道年跟前儿,福慧定然忙,不如让人先去送个信儿,看可得空。素格依了,让依墨亲自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