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贴上薄司年肌肉结实宽厚的后背的一瞬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眼泪不受控制地奔出眼眶,瞬间浸湿了薄司年身后的衣服。
薄司年明显感觉到后背突然湿润了一大片,他关切地问她,“心宝怎么了?”
白云心只恨自己太不争气了,把薄司年的衬衫都给弄脏了。
她咬了咬贝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深深吸了两下鼻子。
声音沙哑,鼻音重重地说:“我流鼻涕了,给我擦擦怎么了?”
说着还真的用鼻子往薄司年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上蹭了蹭。
薄司年完全一点都不嫌弃,声音带上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
“着凉了吗?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白云心心里一慌,抱紧了薄司年的手臂更加用力,把薄司年的两只胳膊牢牢困住,不让他动弹分毫,手机也别想拿!
她又深深吸了一下鼻子,嗓音更沙哑了。
“没有!不要看医生,抱一下老公就好了!”
其实只要薄司年稍微用一点力气就能挣脱,可是他感受到了身后的人强烈的不愿意,他也就没有再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让她抱着自己。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一直都是顺着她宠着她的,只除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让她离开自己,他曾经被她气得恨不得绑也要绑在身边。
各种方式手段他都想过了,连所有一切可能需要,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比如红手锡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那些疯狂的想法,一直只是存在于他的脑里,他被她一直用各种逃离自己的方法折磨着,他一直尽力强忍着怒火,强压着自己不爆发出来,一退再退。
他很怕自己退到最后,无路可退了,真的会把那些方法付诸实践。
还好,在他没有做出疯狂的事情之前,他们的关系改善了。
对于薄司年来说,以前的日子有多苦,现在的生活就有多甜。
他突然觉得以前那些煎熬的苦日子都是值得的,一瞬间全部释怀了。
只是薄司年不知道,上辈子就算白云心再怎么样过分,他最终都没有舍得对她一点点不好。
他脑子里所有的疯狂想法,从始至终,只存在他的脑子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薄司年仍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坚韧如松地挺直背脊坐着。“啪……啪……”
两声轻微的声响,在薄司年的身侧响起。
他仍旧没有动,只是眸光低垂看了一眼,白云心两只小手垂落到了床上。
再结合背后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薄司年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身体微微一动,白云心睡得一脸香甜地落在了他的怀里。
一瞬间,薄司年就看到了她小脸上仍旧湿润的泪痕,还有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泪珠。
薄司年顿时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轻轻把人放平在了床上,细心盖好了被子,把她的不规矩乱动的两只小手都放进了被子里。
最后俯身下来,薄薄微凉的双唇落在白云心的脸颊和眼睛上,温柔流连了许久才不舍地离去。
出了房门,不出意外的,汤锐笔直沉默地站在门口候着。
汤锐在门口等得都快变成石头了,但是他也没有胆子去敲门。
一看到等了半天的人终于出来了,正要开口,立马被薄司年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神色一凛,立马闭上了嘴巴。
明白了!太太在睡觉了!
房门都关上了,在隔间也不能说话!
回去就把这个,添加到自己的小笔记本上的注意事项里面。
汤锐默默跟在薄司年的身后,这次终于来到了他之前期待许久的书房了。
关上书房的门,走到薄司年面前恭敬地站定。
汤锐有条不紊地把事情全部汇报完毕,恭敬地把手里收缴来的窃听器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