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带忿之下,一路猛烈冲击下来;不但连破对方两座大营,而且还当场斩敌无数!‘兀那来将!休要猖狂!’眼见势若猛虎的胡深几乎无人可挡,急怒交加之下;阮德柔立时便返身猛冲了过来。‘来得好!’见那阮德柔已杀奔而至,胡深一声怒喝冲出当即便与其战在了一处。交手后,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始终难分难解的二人一直杀到了日暮西沉,却也没能分出胜负来。
‘德柔休慌!我这便前来助你……’再战下去,眼看阮德柔已有了力怯之象;陈友定一声大呼发出当即便命人围攻了上去。‘手下败将!也敢大言不惭?’见早已抽身阵外的陈友定似要随之而来,一时杀得兴起;胡深索性便直接向来军之中猛冲了进去。一时间,彷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架势;简直就与那虎入羊群毫无二致!
‘仲渊不可恋战!快快回来!’又战片刻后,眼见胡深身上战袍已被血水完全浸透;朱亮祖急急一声大呼后当即便下达了收兵命令。可说也奇怪!此时虽然面对着千军万马,但胡深却明显感觉周遭已完全安静了下来;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见。也就是正在这稍一走神的功夫当中,随即却又感到战马猛然前身一倾;立时便被掼翻了下来。‘不好!’看到胡深已被绊马索掀翻在地,朱亮祖待要去救之时;早有对方军士一拥而上将其捆绑结实给拖拽了回去。
应天府城,西吴王宫。由于昨夜梦中一直心惊肉跳,是以翌日一早朱元璋便抢先步入殿内;早早召集了百官前来议事。少时辰时刚至,看看众人俱已各就其位;朱元璋遂当即便先问起了眼下战事。
‘回大王:自从前日常遇春攻占了襄阳后,目前我方已占据了长江中游全境!’提问一出,立时便有人报道。‘回大王:自徐达攻克了江陵、潭州、归州、宝庆等地后,目前汉水流域的陈汉势力也已完全清除干净!’又有一人报道。‘而且目前进攻八闽的朱亮祖等部也已攻克了蒲城、崇安、建阳,若是再加上此前的福宁等地;我方可说是已掌控了福建中北部大半区域!’还有一人报道。……‘嗯,眼下战事倒也顺情达意!只是近日我颇觉忐忑,可有人知道是何征兆?’一番禀报听完,朱元璋说着便将目光落在了太史令刘基的身上。
‘禀陛下:臣前日观测天象,也发觉日有黑子;以此推算,应主南方大将有失之兆。’见其似有垂询之意,刘基当即上前一拜道。‘报大王:福建战报已到…..’说话间,便看到了一名小校飞奔来报道。‘竟是如此灵验!’少时一番禀报听罢,得知果然有军中主将落入敌手后;朱元璋遂当下便派人先与对方送去了书信。
这将军临阵失手原本就是常事,所以接到了朱元璋信笺后;起初陈友定倒也还算客气。但没过多久,得知消息的朝廷派人前来宣诏后;他还是很快就改变了主意。此为何故?这还要从其出身来历说起:陈友定,又名有定,字永卿,号国安;原本是清流县的一名乡勇。后来由于当地流寇四起,智勇过人的陈友定一路征伐下来;这才因功累升为延平分省平章,并逐渐占有了福建八郡之地。此时虽然已俨然成为了一方大员,但由于出身行伍的缘故;生性蛮横的陈友定不但对属下极为跋扈,而且平日里还总喜爱卖弄功劳以朝廷忠臣自居。因此得知朝廷已认可了其与元人柏帖木儿、迭里米实并称为‘闵三忠’的美誉后,眼见晋升有望;迫于来使压力,这才不得不将胡深押赴了福州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