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元璋本就诡计多端!再有了这许多猛人,我陈汉焉能不亡?’心念一起,万念俱灰之下;张必先不觉中便放弃了反抗。活捉了张必先后,常遇春却也并未过分为难。只将其五花大绑捆绑结实后,当即便押至了武昌城下示众;以瓦解汉军军心。
此法一出,立见奇效!看到头发散乱的张必先被五花大绑地牵了出来,不但使武昌守军士气顿消;既是连坐镇指挥的张定边也不由立时心头猛然一跳。‘兄长怎会失手?小弟少时便为你报仇雪恨!’张定边脱口叫道。‘大胆匹夫!还敢口出狂言?……’看其睚眦俱裂之状,常遇春怒叱了一声后当即喝道‘尔等所恃者,唯泼张一人!今既已为我所擒,汝还不早降?’
‘尔等也休要得意!眼下最终胜负,尚难定论;目前我……’闻言,应声反叱的张定边一阵狂笑后;可还没等他后面的话说出,便听到城下的张必先大呼道‘眼下我方势穷,大事已不可为!我劝二弟还是速降为宜!’‘兄长何出此言!难道汝忘了咱们当日与汉王结义时的情形了么?’望着狼狈不堪的张必先决绝之状,张定边一声怒斥发出;顿感此前身上箭伤齐齐迸裂,立时便昏厥了过去。眼见俱都依计而行,进展十分顺利;此时与后方大营掠阵的朱元璋这才开始了物色进城招降之人。
武昌城内,陈汉皇宫景物依旧,陈理等人仍在习以为常的等待观望。是嗬!自从鄱阳湖一战后,不但耗尽了全国所有家当;而且还几乎拼尽了全部人马。原指望这剩余的一些兵力,能够保全国都安然无恙。可将近半年的围困交锋下来,不但使城内守军几乎损失殆尽;既是连城外驻扎防守的人马也被吴军一并统统大败…..现在又看到张必先也已完全失去了指望,陈理等人又怎能视若罔闻安之若素?
‘皇上,如若不然,我看咱们不如早作打算……’面面相觑的沉默中,眼见殿内沉重无比的气氛即将凝固;太妃娄氏这才打破沉闷首先提出了投诚之意。‘姐姐所言甚是!听闻那朱元璋是个仁义之人,此举倒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娄氏提议一出,陶氏应声附和后;当随即在太后与陈理面上找起了下文。
‘唉,如此若能保全我母子性命,倒也不失为良策!但怕只怕那朱元璋到时反悔,我这孤儿寡母的……’见陶、娄二妃目光齐集与自己面上,太后杨氏连声叹气之下;不由立时便沉吟了起来。‘禀陛下:城外罗复仁求见。’又是一阵面面相觑的沉默后,就在殿内气氛即将再度凝固之际;却看到了值守小校匆匆而来报道。‘快请!尔等统统不许阻拦!’想到了当年与其在江州相处的情形后,顿感眼前一亮的杨氏等人不约而同吩咐道。
于是少时一待罗复仁入宫后,杨氏等人当即便向其先问起了此行来意。‘罗参议眼下风生水起,做的好大的官!想必定然与那朱元璋也能说得上话了?’……一番盘问下来,得知罗复仁果然是为劝降而来后;娄氏当即便向其接着问起了投降条件。‘不错!若无好处,便是拼上本宫身家性命;也断不能降!’见状,陶氏也身板一挺梗首应道。
这下罗复仁可就天大的冤枉了!其不但早年在陈友谅手下仅仅担任了编修一职,既是后来投靠了朱元璋;也仅仅只是礼贤馆的闲人一个!眼下若非是为劝降而来,恐怕连抛头露面的机会也为数不多…..但再想起了朱元璋的殷殷叮嘱后,虽然众人面上不乏质疑之色;罗复仁还是取出降书笃定应道‘吴王早已有言在先:若是陈汉宫室来投,不但性命无虞;而且还保证不失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