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糖果,皱着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握着手心里面的糖果,笑着叹了口气。
人啊,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
会因为一点点小事情而破坏原有的好心情,开始急躁,着急,焦虑,也会因为一点点的小事情而忘记自己的难受与伤口,暂时选择让它尘封起来,兀自享受着自己的欣喜。
她站在大马路的路口,忽然觉得有些沉重。
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已经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好像内心已经沉重苍老的不行,已经是一个历经世事,暮年时候的老人了一样。
明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背叛,痛苦,大起大落,却还是兀自在这红尘之中挣扎,徘徊,沉浮,还真的是很可怜啊。
江晚开车回去,回到了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面去。
回首望了夕阳下的校园一眼,它在夕阳下看起来那么美好,却又好像那么遥远,如同幻想之中的乌托邦一般。
只要看上一眼,便会爱上,但是等到你再回来寻找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了。
那天晚上,不知道是因为重游故地,还是因为遇见了故人。
江晚梦到了自己怎么样也不愿意想起来的过去,那个悲伤而沉重,但是却又温暖单纯的故事,独属于她自己的故事。
江晚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暮。
屋子里面放着不知名的音乐,舒缓而轻柔,唱歌的是一个声线极其沙哑温柔的外国女人,忧伤而抑郁的调子,配合着吉他时断时续的配乐,令人说不出的伤感难受。
她从自己的大床上爬起来朝着外面看去。
窗外是昏黄的天色,火烧火燎的夕阳慢慢坠入山川之中,绚丽的云霞自苍穹之上涌起,辽阔而动人的黄昏,窗外有女孩子的欢声笑语。
有些潮腻的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屋子里面的空调不知道是谁关掉了,晚风轻轻吹过来,被汗水沁湿的头发被吹起来,有些凉意。
她揉了揉眼睛,靠坐在飘窗边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色,直到天色慢慢沉下来,夕阳彻底坠入地平线的时候,她就坐在黑暗里面,心里隐隐作痛,觉得有些难受。
到底是哪里难受呢,她说不出来。
不过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哪里难受?
大娘推门而入,一打开灯就看见江晚坐在飘窗上朝着外面看。
向来优雅的贵妇人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赶过去:“哎呀,我的心肝宝贝儿,你感冒刚刚好,怎么就下来了?”
她低头给江晚披上衣服,微微皱起细眉:“你看看你,怎么连鞋子也不穿?医生不是说了吗,要是再这样严重下去,就要去医院啦。”
江晚微微皱了皱鼻子,一下子扑到了大娘的怀里,“大娘。”
“诶?”妇人柔和的笑了笑,坐在飘窗上对她说:“怎么了,江晚?”
江晚拉着大娘的手,扑到她怀里小声说:“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哎呀,江晚做噩梦了?”妇人似乎是觉得很惊奇一般,笑着问:“那,江晚梦到什么了呢?可以告诉大娘吗?”
江晚点了点头,漆黑如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大娘,小声说:“我梦到了一个人的眼睛,他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妇人似乎对小女孩的噩梦并不以为然,只是笑着点头,听她讲述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故事,构造了一个极其玄乎其神的故事。
末尾,妇人笑着颔首:“原来是这样呢,江晚想象力很丰富啊。”她笑着给女孩梳头发,一下一下,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木质的梳子一下一下在头发上梳着,按摩,大娘的身上有很令人安心的香味,江晚觉得很困,很舒服。
梳了一个马尾辫,大娘笑着说:“很好看啊,哎呀,江晚真是越长越好看了。真不知道以后要便宜谁家的小伙子呢。”说着说着,大娘便跟保姆一起乐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