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议论中心的两个人对此却毫无察觉,殷小钏和白池两个人围着一个小火堆,被火光温暖着,白池看着跳跃的火苗,不太想说话,因为害怕一说话两个人又吵起来,或者说是不太想听到小钏嘴里吐出来冷言冷语。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一碰到就像水碰到火,明明之前的时候她还是关心我的,我在战场上伤了,她会彻夜守着我,见到我醒了会开心地流眼泪,为什么现在两个人是这样的呢,为什么呢,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个情况的呢?白池默默地在心里问自己。
“小钏,睡吧,你今天睡我的帐篷,我守夜。”
“好。”殷小钏脑袋垫着胳膊搭在双腿上,安静地答了一声,白池转头看她,发现她已经在火光地温暖中迷迷瞪瞪地睡着了,无言地笑了笑,“怪不得这麽安静…”
白池站起来,拦腰抱起殷小钏向帐篷走去,殷小钏此时收敛了她地犀利和反抗,乖乖地躺在白池的怀里,像一只乖巧的猫,白池此时此刻真希望帐篷在无限远处,这样自己就可以和小钏一起永远走下去,然而那只是希望,真实的帐篷就在不远处,几步就到了,白池放下小钏,给她盖上毛毯便走出去守夜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大家仍然上马疾驰,马上只闻呼啸的风声,路边的风景由远及近似乎只在瞬间,花草被疾驰的马惊起的尘土覆盖上一层外衣,如此反复几天,一众人终于在第六天到达了岭南。殷小钏从荷包里掏出一枚谷哨,是谷雨临行前偷偷给她的,说是跟魅族联系的工具,看那样子说他与魅族人没有感情纠葛鬼才信,哼。将骨哨放在嘴边,运足气一吹,犀利的哨音冲上云霄,在殷小钏身边的白池几乎忍不住要掩耳了,殷小钏也没想到哨音这麽响,脑袋被震得嗡嗡响,忍不住用双手揉了揉耳朵。哨声响过不久,四周便传来簌簌的声音,似是有人穿过草丛急速赶来。白池驱马上前将殷小钏护在身后,白家近卫也自动围在两人身边,紧紧盯着四周以防意外。
“你为什么会有我给谷雨的骨哨,他呢?”冷不丁传来一声冷冷的质问,众人再抬头时只看到高树上盘坐着一个黑衣女子,长长的墨发随风飞舞,冷峻的眉眼盯着殷小钏:“你是谷雨的什么人,为什么骨哨会在你手上?”
殷小钏朝那姑娘拱了拱手,“可是魅族的夜色姑娘,我与谷雨乃是业中好友,我亦是医师,与谷雨先生以医会友,他现下另有紧急的事去了东海,咱们是大燕王世子殿下派来求取魅族的银枯草的。”
那人听她这样说似乎放下了戒心,从树上跳下来,向着殷小钏几人的方向慢慢走来,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装束,原来并不是一身黑衣而是一身玄红,被那阳光一照,殷小钏一行人又正对着光抬头看才看成了黑色,众人还注意到这女子脚腕手腕上均坠着金片,行走间却丝毫听不到金片的撞击之声,心里都在啧啧称奇。
“你是医师?医术如何?”那女子在马前驻足看着殷小钏,这可怎么说,我虽觉得自己殷家金针术天下无双,可这救人的医术必将不是那比武的武术,如何论谁胜谁负,何况我也没见过谷雨的医术呀,只知道他会种草药。
“殷医师是殷家金针术的唯一传人,与医道有颇高的天分且行医多年,想来与谷雨先生的医术不相上下。”白池在殷小钏的身后缓缓说道。
那姑娘听他这麽说,低着头想了想:“银枯草现在就可以给你们,但是这位姑娘得替我们医一位病人,你们可愿意?”
“可以。”殷小钏很干脆地答应了。
“不行。”白池的拒绝同样很干脆地跟在殷小钏的回答后面,两个人似乎都很诧异对方的回答,彼此看了一眼,白池忍住心中的怒气,轻声说道:“银枯草一到手,我们势必要回转蒙中,殿下可是在等着呢。”
殷小钏不解道:“我知道啊,你们先回去,我留下看病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