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心里对秦娇十分感激,也为她赏识她的做法而心中感动,因此有些急切表达回报的心理,知无不言,苦涩道,“我是因为家里没钱而从小被送进宫里当婢女的,早就对家里人心灰意冷了,家里兄弟姐妹是不少,但是各奔东西,各为生活忙碌,亲情的维系少的可怜。”
秦娇无意揭人伤疤,今天突然问起,也是有感而发,“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你先回去治伤吧,明天你得面对那些嘲笑你的人了。”
“是。”
彩月轻轻的颔首,眼里带着发自内心的恭敬,再次看了一眼秦娇,退出了飞凤殿,秦娇抓了抓头发,烦恼了一会,然后关上门继续修炼,闭目解百愁。
要是苏轻棠真的是她的兄弟……
算了,出宫后先去找那位丽姑娘为重。
一闭眼,再一睁开眼,小宴这一天就到了,举办宴会的地方就在御花园,春天里百花盛开,芳香扑鼻,浓郁却不显得冲鼻的味道淡淡的在空气之中飘着。
秦娇早晨沐浴的习惯实在得到了韩嬷嬷的不赞同,她站在梳妆台一侧指导礼仪婢女给秦娇梳发挽头,珠钗首饰更是数不胜数。
“王妃又是一夜没睡吗,熬夜后面部的皮肤损坏是补不回来的,教导虽然结束了,奴婢希望王妃是真的学到了一点东西,不然进宫的这番罪不就是白遭了。”
“韩嬷嬷,王妃的皮肤光滑细腻,就像刚剥出来的鸡蛋一样嫩呢,胭脂水粉都省了,这一装扮出来,可就真真是个好看的姑娘了。”
秦娇坐没坐相的支着脑袋闭目养神,闻言很高兴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又继续睡觉,韩嬷嬷长长的无奈叹了口气,低声让她上妆快点,给秦娇留出来一些小休的时间。
秦娇好笑,“嬷嬷,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啪的一下,她的头挨了一顿打,秦娇晃了晃脑袋,簪钗满头,步摇击打碰撞,发出灵脆悦耳的珠宝玉石的声音,秦娇干脆不动了,“嬷嬷,真的太重了,就不能少点吗?”
“今日你是主,不和宫里娘娘比,也要和宗氏妇人相比,被她们压过,丢的就是王爷的脸面,身后编排难听之语数不胜数,王妃应该知道这些的。”
“但是删繁就简有时候也是一种好处啊,我从小在乡野田村长大,顶着满头珠玉宝石,反倒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主要是好累,脖颈处一阵阵的酸痛折磨着她的神经,“不如减去一些,简简单单。”
梳妆的婢子其实也对这发型不满意,秦娇好动,用来限制她神态礼仪的首饰多了反而更会出差错,“嬷嬷,奴婢觉得王妃还是适合简单的。”
韩嬷嬷一发话,婢子立即把发型散了重梳。
彩月换了一身衣服,带上面纱,在飞凤殿外候着秦娇,听见脚步声,她抬头望去,一抹惊艳从眸内划过。
秦娇步履轻快,“走吧。”
御花园里辟出来一道宽阔的地布置了桌椅,供应的瓜果蔬菜全是最新鲜的,宫婢进进出出,歌舞已起,秦娇过去的时候,大多数都还没有来到。
韩嬷嬷让彩月跟在秦娇的身边,注意别让她碰到了他人的禁忌,她自己没有跟着过来,这也是秦娇第一次参加这样重规矩的小宴。
皇室宗亲诰命之妇先后来到坐下,亲近一些的人则是坐在一起笑着说话,秦娇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视线。
彩月说,“摄政王在京城的地位摆在那里,想将女儿嫁去摄政王府的人不计其数,起码据奴婢所知,对面的几个人都曾有过想法,此刻暗自相看难免带了比较的意味。”
秦娇明白彩月提醒的意思,经她一说,对此前的形势瞬间明朗了不少,“宴会过后我就该出宫了,你是想继续留在宫里,还是跟着我出宫?”
慢慢的执起酒杯,秦娇有些贪杯的品尝着上好的梨花酿,彩月低下头,有对自己前路的迷茫和挣扎。
但是更多的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