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源殿外
朝霞落幕,黑沉雾霭,月际遮掩,不见星光。
姜赫手持长剑,稳稳的站在芙源殿的庭院外,审视着众人,嗤笑道:“陛下此番阵仗,所为何?”
“让开,朕要进去,你岂敢阻拦?”
“陛下若进,微臣自然不敢阻拦,只是郡主正在歇息,怕是不能打扰,不若下属进去通禀一声,等到郡主准允了,陛下您再进去?”
皇帝大怒,脸色都跟着沉了下来,道:“放肆!”
栾公公也急忙上前,怒骂道:“大胆!你面前站着的,可是九五至尊的盛安皇帝!你敢以下犯上?怕是不想活了!”
“呵,大胆的人,是你们吧?我身后站着的,可是凤鸢国最为尊贵的建平郡主!是广平王嫡亲的女儿,金老最为疼爱的外孙!是手持烟州十八郡与台北三十六城的小主子!尔等,岂敢放肆?!”
“疯…疯了!”栾公公急的大吼,吩咐道:“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拖走,乱棍打死!”
“你们敢?这是芙源殿!是建平郡主的芙源殿!”
他不这么说还好,他这样三番五次的提起尉迟鹭,皇帝的面色直直的阴沉了下来,挥手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给朕砍了!”
“是,下属遵旨。”锦衣卫听令行事,走出来便要拖着姜赫离开。
“慢着!”庭院里,传来一道极为清冷的声来。
众人抬眸看了过去,只见那金尊玉贵的小郡主,赤着雪白的玉足便走了出来。
“建平郡主——”
尉迟鹭冷冷的抬脚走了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再单薄不过的白色蝴蝶刺绣纱裙,光着脚,长长的秀发披散于肩头,玉面光洁无暇,没有一丝的神情,冷笑道:“本郡主的人,你要带他去哪?”
“尉、迟、鹭!”皇帝咬紧了牙,面色比方才还要恐怖上几分,阴沉道:“你该死,你的人,也罪该万死。”
“是谁来定义本郡主与他们都该死的?你吗?”她的话语带着无限的嘲讽与轻视,加上她那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冷傲,仿若说出去的话,都是那般浓浓的轻蔑。
“呵,简直是笑话!”
“尉迟鹭!”皇帝推开面前的栾公公,怒气冲冲的便走了过来,怒吼道:“你杀了柔儿与嘉儿,害得皇后自尽,朕早就想让你死了!”
“若不是有金老与太后的遗诏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做为臣子之女,竟敢挖通宫内地下密道,通往各座宫殿,以谋私欲。”
“你说,你该不该死?该不该被定罪?该不该向朕,忏悔!”
“忏悔?!”尉迟鹭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不已,就连那双妖艳冷清的桃花眸,都带着满满的可笑之意。
“那芙源殿的地底下有没有密道,你恐怕比我还清楚吧?只不过你摸不清那密道的入口在哪,通往何处罢了!你的御书房,甚至还有那各个宫殿地底下的密道图吧!就连内阁藏着的图纸里,都没有你手中的那份图纸来的全面!你现在又在这里,狂吠什么?”
“你……你说什么?!”皇帝脸色大变,气的站不住身子,抚着胸膛喘不过来气,“好、好大的胆子啊!真、真是皇兄的……好女儿啊!”
“你不配提父王!”
“你——”
“因着你,皇祖母才被她们害死了,因着你,我才三番五次的入鬼门关,你觉着,你又有什么脸,配提父王?”
“尉迟鹭!”皇帝气的怒不可遏,胸膛怒火翻涌,好似急火攻心一般,身子都差点站不住了。
“来人!快来人,给朕抓住她!”
“朕倒要看看,没有穆兼章和盛稷在,何人又会护着她?!”
“呵,你以为本郡主会需着他们来护吗?!”她说城外的河提怎的会突然之间溃散,又怎的之间通知了穆兼章与盛稷二人,而独独轩辕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