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喝药,喝完了就带你出去了。”
“真的吗?”她一下子开心的睁大了眼睛,也不恼他了,还主动的抓上他的手臂,激动的晃着他的身子,有些不敢相信。
她终于要逃离这样的生活了吗?远离这里,远离这个囚困她多日的地宫,重见光明?
他见她这样高兴,不知为何,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握着手中的药碗,问她道:“是你不喜欢被人囚困,觉着折辱了您高贵的建平郡主的尊严,还是憎恶这个囚困郡主您的人呢?”
“你……”她有些慌乱的视线看着他,放在他手臂上的双手也紧接着收了回来,不懂他为何要这样问她。
“回答我。”
“我……”
“你还想出去吗?”
“你…我……”她委屈又纠结的摇头,“我不知道,你、你说要带我出去的。”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满,伸手摸上她的脸,低头直视着她,缓了缓声音道:“会带你出去的,说到做到,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你——”
她有些紧张的捏起了自己的衣角,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些许的闪躲和害怕。
“想他死吗?”
想他死吗?……
他死吗?…
死吗?!
“不!不是的!”她猛的摇头,面色大变,额头细汗频出,身子有些发着抖。
“我…我没有……没有,不是的,我没有想他死……我没有的……”她红了眼睛,潜意识里自是不想他死的,可也不想被他这样囚困着。
“可你杀了他。”
“我没有。”
“但你要他死,那次在茶馆追杀刺客,在茶馆的厢房里。”
“那是我要刺杀他们的借口,是让他们放松警惕的借口!我没有想要杀了他,是他自己以下犯上,而且我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死!”
她吼完之后就愣住了,身子也僵在了原地,怔怔的视线看向他,心里闪过一丝的慌乱。
他,他故意的?!
盛稷微微勾起朱红的唇瓣,细长的燕眸舒展开,像似一株盛开妖娆的曼陀罗,放肆,猖狂,了如指掌,道:“您不想他死,您也知道,他一定不会死?”
“不是因为穆兼章会救他,而是您会在他动手前,先一步动手?”
“微臣说的可对,建平郡主?!”
尉迟鹭捏紧了手,震惊的抬眸看向他,微微咬紧细牙道:“你早就发现本郡主清醒过来了?”
“郡主息怒,微臣只是猜测罢了,没成想,您真的清醒过来了?”
她死死的盯着他,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微臣知道您不喜欢苦药,因而特意将药碗拿的远些,可是没想到微臣再次端起这药碗来,您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就连微臣都闻到了这汤药的苦意,您还凑上前来?”
她脑子晕的很,但是她现在又气的很,强撑着身子的不适与晕眩感,怒声:“该死的,就因为本郡主没有避着这汤药,你就怀疑本郡主了?”
他轻声一笑,“因为微臣知道,那个高贵的建平郡主,是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袒露她的不是与不足的。”
“那方才——”她话音一下子顿住了。
“方才什么?方才那人难道不是郡主您吗?”
“滚!”她气的拿一旁的软枕砸他,要不是身子虚弱无力,她都能冲上去踹他几脚。
盛稷护住手中的药碗,任她怒砸发气,抬脚下了床榻,转身看她道:“郡主头不疼了?还想不想解您身上的迷魂药了?”
“如何不解?!”她又气又恼,这要是解不掉,她都活不过今晚,别以为她在昏睡中就听不到太医们的谈话。
“给本郡主。”
“苦……”他伸手递了过去,口中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她仰头就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