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源殿
酉时一刻
“说的倒是好听,可你做的哪一桩,哪一件,又是奴才该做的了?”
“奴才,也有奴才的想法。”盛稷抬眸看向她,怀里不安分的小家伙开始乱动,“郡主莫不是以为,身为奴才,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了?”
尉迟鹭冷嗤一声,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到他怀里那只乱喊乱叫的小兔子身上,说道:“有想法的奴才,才是主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这,明里暗里都在说他呢。
“走了的奴才,也别想着再投入主人的怀抱。”
这,指名道姓说怀里的小家伙呢。
“本郡主也不稀罕那一个两个狗奴才。”
盛稷:“……”
什么都不懂的软软:“……”
尉迟鹭才不与他攀扯太多,转过身子去,就在小桌前坐了下来,捧起一碗莲子羹,吃的自在。
他爱吃便吃,爱留便留,赶都赶不走的人,她又有什么法子?
如今他可是首辅大人了,可比往日里的盛侍卫,盛公子,盛川渝气派多了。
盛稷微微低下身子去,放下了软软落座在脚边,缓缓倾下的身子,也温柔的摸了摸软软那白绒绒的毛发,话却是对着用膳的人说的,“这么些时日里,听他们称呼它为软软,可是郡主您起的名字?”
“不是。”她冷漠的反驳,笑话,她怎么可能会起这么软糯的名字,半点儿血腥味都没有。
他似乎早已猜到了,这名字便不是她起的,又道:“那郡主可想好了给它赐一个名?”
“本郡主没有那闲工夫。”用膳的时间都没有,还给它去起名字?这岂是她尉迟鹭的作风,特别还是这一只随时随地都会叛变的小兔子?那更不可能了!
盛稷听言,也没有生气,反而是轻轻的勾起了唇角,说道:“不若微臣来给它取名,郡主觉得如何?”
“本郡主不如何。”
这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她能如何?
他给她抱走,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对,好嘛。
“那微臣来想一想,它适合什么名?”盛稷面对着她的方向,弯下身子去,看着地下的小兔子,字从心中来,“盼盼,盼盼如何?”
盼它,也盼她。
盼它安好,久伴于她。
盼她福泽,荣宠不断。
更盼她,喜乐,安康,无拘无束,却也自在高傲,不屈服于任何人的臣下。
“盼…盼?”她握着玉碗的手轻颤,一双漂亮的桃花眸里溢出岁月长远的忧愁和惊诧。
惊诧于他,在前世里便送过她一次宠物,取名便是盼盼,寓意她也知道。
盼安康,盼喜乐。
忧愁于他,不管如何去做,命运的齿轮终究会旋转到原先的弧度去。
他们,注定纠缠不休。
见她有些愣神,盛稷便轻轻直起身子来看她,“郡主也喜欢这个名字?”
尉迟鹭:“……”
这人是眼瞎吗?
没看她那是惊吓吗?哪里有喜欢的表现了?
不过又和她无关,反正又不是她叫,也不是她的宠物。
她道:“随你的便,与本郡主何干?”
“不是郡主您的宠物吗?”
“那不是你自己狩猎下来的吗?”
盛稷直起身子来,俯瞰着她说道:“但微臣送给郡主您了。”
“所以呢?”尉迟鹭微微偏过身子来,眼神有些泛着冷意的对上他,“是你自己愿意取的。”
她难不成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强迫他取了这个名字不成。
话是这样说的不假,但是从她的口中以这种极其不屑的姿态说出来,让盛稷的心肠如何也软不起来,顷刻间便冷了下去。
“说到底,是微臣自作多情,替郡主取了这名字了?”
“难道你盛稷一直以来,不是自作多情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