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杀了她了,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难道还不跑吗?
见白芍走了,尉迟鹭目光又重新落在他的身上,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你胆子当真是越发大了,连本郡主的人都敢指使?”
他以为他是谁?
坐上了长史大人的位置,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主子了?
还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她的面前颐指气使?
盛稷紧捏着手中的珠钗,直到手中的指节被顽劣的宝石划开丝丝的血迹,受到了些刺痛感后,才恢复了些清明,紧盯着她,冷笑道:“微臣岂敢啊?微臣在郡主的心里,乃是身份最为下等的罪奴罢了,微臣岂敢有这样大的胆子?”
这是什么话?
他又发什么疯?
她眉头皱的死死的,眉间的一抹美人痣也因为她的蹙眉而显得活力而张狂起来,衬得她这一张风华绝代的芙蓉面,越发娇艳冷傲,无人可及。
她冷声道:“你若是来本郡主这儿发疯的,就给本郡主滚出去,本郡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郡主是不知道微臣在说什么,还是故作不知,期着微臣耍玩?”
“你这是何意?!”尉迟鹭视线蓦然的对上他,含了几分可见的压迫与强悍之势,“本郡主耍玩你什么?!”
“啪——”他猛的将手中染上了几分他血迹的芙蓉珠钗扔了出去,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她面前的小桌子上,明亮的烛光之下,分外可明。
是她之前摔得那一根,却也是他之前送她的那一根。
珠钗上的芙蓉花雕饰摔成了几瓣的裂缝,花瓣没有坏开,却也是出现了裂痕,补不起来了。
几颗光滑玉润的宝石珠子,也被摔磨的有些劣迹在身,不成样子了。
盛稷踏步而来,携带满身的凉气与森寒,字字珠玑,“微臣替郡主寻了世间一份独一无二的芙蓉花珠钗,却没成想,郡主转头就将这珠钗弃之蔽之?”
“终究是微臣的身份低微,不配赠郡主此等贴身之物,让郡主为难了?”
他是如何得知,又是如何拿到这根摔坏了的珠钗的?
尉迟鹭撰紧了细白的纤指,咬了咬唇瓣,眸子有些彻骨冰冷的寒意,该死的一群阉奴,竟然背着她勾上了盛稷。
“郡主,您,要作何解释?”
他句句逼迫,声声入耳,仿若她不给他一个像样的理由,他便能永远的追问下去。
她掐着手,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本郡主不喜欢,便扔了,你以待如何?!”
还要杀了她吗?他敢吗?
他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她的面前如此质问她?
“不喜欢?”盛稷逼近她的身前,逐渐跨入危险的距离,冷声相问道:“是不喜欢上面的芙蓉花,还是不喜钗子的样式?是不喜欢明珠,还是不喜欢钗子的颜色?”
见他如此以下犯上,尉迟鹭怒声喊道:“本郡主都不喜欢!盛稷,你胆敢对本郡主做什么,本郡主绝不会放过你!”
“郡主好生过分。”他勾起薄凉的朱唇来,冷冷的笑了,“只许你扔了微臣所送的珠钗,却不许微臣对郡主做些什么?”
她桃花眸愤然的睁大,怒目而视,气得不行,“你敢?!”
“郡主毁了微臣的心意,微臣便毁了郡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