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宫
大殿殿门被人忽然推开,一众宫婢太监们见到来人吓得脸色大变,“嘭”一声跪了下来。
尉迟嘉带着身后的碧桃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怒声喊道:“母后,您和父皇这是要逼迫女儿下嫁吗?”
皇后闻言,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愁着脸站起身来,“嘉儿,怎么说话呢?”
“您要女儿如何说话?!”尉迟嘉气的小脸铁青,整个大殿内回响起她那怒不可遏的声音来,“太傅大人严翡!他与尉迟鹭二人同处未央宫内,举止亲密,私下会面,诸位文武百官们亲眼所见,所有官家小姐们亲眼目睹,您还要将女儿嫁给他?!为什么不把她尉迟鹭嫁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们二人清清白白,你父皇都问过严翡了。”
“他清清白白?!”尉迟嘉直接冷嗤一声笑了,满目讥讽道:“他看尉迟鹭时便算不得清白,还敢说他们之间清白?!”
皇后不满的看了过来,不明白她为何对太傅严翡的成见这么大,不由的开口呵斥道:“嘉儿?!”
“严翡乃是正一品太傅之职,又是彦儿的老师,未来的太子帝师,他的才华与相貌,在我凤鸢国内,也是屈指可数的。”
“你怎的就对他如此言语?”
“那您要女儿如何?!”她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气的双颊红润,眸子喷火,实难压制,“他是内阁出来的,母后您难道不知道吗?!”
“他的心实难向着皇家,就算他再是身居高位又如何?到最后不全是为了尉迟鹭那个贱人做了嫁衣?!”
皇后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她,似乎第一次听到她如此亲口所言尉迟鹭,是这么的痛恨与愤怒,心都跟着凉了下来,“你…你说什么?你……你怎能如此这样说建平?她是你的妹妹啊!”
“妹妹?!”尉迟嘉弯起唇瓣来,冷冷的笑了,“她要杀了女儿的时候,母后怎么不说女儿是她的姐姐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你与建平——”
“女儿与尉迟鹭不共戴天,生死之仇,此生不变!”
“你疯了?!”皇后疾步上前来,扯着她的手臂出声道,“你、你可知你再说什么?”
尉迟嘉抬起头看向她,眸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森冷,“女儿自然知道女儿在说什么,这宫廷里,也只有母后您还在期着皇家手足情深,父女情深!”
“你胡言什么?!”这下子,皇后是真的怒了,“那是你父皇!!”
“父皇就能如此不顾女儿的幸福吗?!”
“嘉儿?!”
“父皇就可以不顾女儿的意愿,强行将女儿嫁给严翡吗?!”
“你父皇那是为你好啊嘉儿!”
“为女儿好?!”尉迟嘉简直是觉得可笑至极,“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将女儿嫁给他,是为了女儿好?”
皇后怔怔的抬眸看向她,扯着她的手臂有些手足无措,“嘉儿……”
尉迟嘉冷冷的撇开了她的手,冷漠的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女儿不要这样的亲事,不过是与五皇姐一般,都是父皇手中的棋子罢了。”
“嘉儿,不是的,你父皇他……”
“时日这么晚了,母后早些歇息,总之这亲事,女儿不会同意的。”
“嘉儿……”
“女儿告退。”尉迟嘉低下身子去,非常敷衍冷淡的行了一礼,随即步伐极快的转身离开。
什么太傅大人,太子帝师?
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拉拢严翡到保皇派来,才将她这个最宠爱的女儿下嫁的吗?
呵,被尉迟鹭沾染过的男子,她尉迟嘉不稀罕。
哪怕这世间只剩严翡这一个青年才俊了,她尉迟嘉都不会嫁的。
孤独终老又何妨?无人相伴又如何?总好过嫁给一个心里存着她人的人。
“嘉儿?!”皇后见她这般毫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