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年节这一天。
宫廷内苑,雪花肆意蹁跹飞舞,呼啸而过的冷风越发寒凉凛冽。
芙源殿内,宫门紧锁,不见丝毫的动静传来。庭院外,围了一圈的锦衣卫们,冻的手脚冰凉,全身落满了白雪风霜。
姜赫爬墙翻了进来,怀中还揣着从宫外得来的首辅大人递过来的书信。
守门的锦衣卫镇抚使霍英蓄正掉头打个哈欠呢,转瞬就和那宫墙上的姜赫对视上,大眼瞪小眼起来。
下一瞬,姜赫慌了一下,猛的摔进了庭院里,激起了满地的霜雪。
“嘶——”他疼的惊呼出声,该死的锦衣卫,吓他一跳。
万公公吓得不轻,忙抬脚走了过来,定睛一瞧,惊了,“姜侍卫?!”
“快快快,扶我一把。”起不来了,摔到屁股了。
“哎,好。”
庭院外
同样也瞧见的锦衣卫,瞥了身旁人一眼,问:“镇抚使?”
霍英蓄抬手揉了揉后脖子,“啊,我这、这怎么这么酸啊?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锦衣卫点头,“是,您辛苦了,当值一夜,还未休息。”
霍英蓄点点头,转头看他,问道:“那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锦衣卫连忙摇头,“下属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点点头,放下了手,“那就行。”
锦衣卫默默的低下头,面色一苦,想说他就算看见什么了他也不敢说啊,那东侧面的兄弟,肯定是比他们还要看见了啊。
就这,谁敢说?
那是建平郡主身边的姜赫侍卫啊,他只要不杀人放火,不谋害陛下贵主们,那别说午夜翻墙爬出去了,那就是光天化日之下爬墙翻进来也不敢有人说什么啊。
建平郡主可是连堂堂四公主尉迟柔都敢伤害的人啊,那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模样,他们可都看见了啊。
他们这一群锦衣卫又算什么啊?在建平郡主的眼里,可能都不够她几个鞭子的。
……
芙源殿内
里殿
尉迟鹭用完早膳之后,便有些烦躁的坐在窗格处的软榻上,瞧着那外面飘飘悠悠的风雪,细白弯翘的眉目紧皱着,无数忧愁笼罩于眉尖,不见放松。
房门推开,姜赫极为缓慢的走了进来,颇有些呲牙咧嘴的疼意。
她听见了殿门打开声,却长时间不见有人进来,便转过身子去,有些冷着脸道:“你在做什么?”
“郡、郡主——”姜赫捂着屁股的手放了下来,神色恭敬,低首行礼道:“卑职已经将书信给骠骑大将军送过去了。”
“嗯,最快要几日回信?”
“快马加鞭的话,初八就可以。”
“皇姐大婚?”
“是,卑职还带来了首辅大人写给您的书信。”
“外祖父?”尉迟鹭有些惊诧,毕竟昨儿个穆掌印才给她送了糕点进来,也是说外祖父派人送进宫的。
“快拿过来,让本郡主看看。”
“是——”姜赫将手中的书信递了上去,走过来的几步可能有些牵扯到后背伤口了,疼的面色一皱。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书信,瞥了他一眼,狐疑道:“你身子怎么了?殿外的锦衣卫拦你?”
“不是,不妨事,外面下雪,卑职摔了一下,郡主不用担心卑职。”
她点点头,将书信拆开,坐在软榻上,一目十行看了下午。
“【鹭儿亲启:
陛下亲赐解药银叶草,医治箭毒朱砂泪,现下轻绪伤势大好,鹭儿勿挂。
外祖父已经听闻昨日宫廷内发生的事情,在此,外祖父没有什么旁的话要嘱咐鹭儿的,只希望鹭儿谨记,有外祖父在一日,便护鹭儿一时,外祖父不在了,外祖父也定然托人照顾着你,绝不让我的鹭儿在这世间,孑然一身,独身一人受苦。
外祖父老了,外祖父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