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语,看着那官道上并驾齐驱的四辆马车,倾世的小脸白了白。
身后的丫鬟玉兰也发现了,着急的低声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要看小姐您与盛公子谈话吗?”
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窥探着别人的谈话场面,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沈诗语捏紧了手中的素白色莲花帕子,摇了摇头,“无妨的,他们离得远,应是听不到的。”
“可这也太折辱小姐您了吧?您是堂堂一品太师之女啊!怎么能如此的——”
“闭嘴!”沈诗语打断她要说的话,因为她看到盛稷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走的极为缓慢,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什么伤的缘故,但是那高挺笔直的英姿,步步行走而来的清冷之态,都带着骨子里面的孤傲与尊贵,不容任何的侵犯。
他只穿了一身极为普通的翠绿色束腰校尉服,没有戴官帽,只是将墨发全部挽了起来,一如往常,插了一根长柄灵芝青田玉簪,露出那张清秀俊逸的面庞,肃沉着神情,有一种隔离于世的冷傲之感。
沈诗语微微低下头去,内心是从未有过的荒凉之感,觉得与他的距离好似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以至现在这般彻底抓不住的场面。
他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沈小姐。”盛稷微微冲她低头行了一礼,进退有度,不张扬也不怯场,总归是不一样了。
相较上次见他之时,好像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更加的威武了几分,高大了几分,褪却了些做为盛川渝的那份羸弱之感,倒是多了几分独属于盛校尉的硬朗与霸气。
她苦笑一声,抬头看他,“盛公子,好久不见。”
他低下头去,与她硬生生的拉开了距离,说道:“沈小姐还是称呼本校尉盛校尉吧,盛公子……不适合现在的盛稷。”
“是吗?”她越发苦涩,就连那如画般迷人的眉目,都带了几分的嘲弄,“你改了名字之后,就连盛川渝都要丢了吗?”
“沈小姐请慎言。”他直起面容冷漠的看向她,“川渝乃是家父赐下的字,盛某,不敢丢。”
“那盛怀呢?”她这句话多少带着些怨气,至于这怨气从何而来,只有她自己知道。
盛稷面色不改,言辞却越发冰冷,“沈小姐要是来这里与盛某说这些无意义的话,盛某就不做相陪了。”
他转身要走,她急声上前,“盛稷!”
“你真的抛弃陆家,抛弃盛家了吗?!”
“沈小姐说笑了,不知您说的是哪里的陆家,又是哪里的盛家?”
“盛稷!”沈诗语怒声相向,走至他的面前,浓浓的悲哀道:“你连你自己的本家都要忘了吗?”
“那可是你……你自己的盛家啊!你忘了陆家便也罢了,你还要忘了盛家吗?!”
他嘲讽的视线对上她,“沈小姐莫不是管的太多了?陆家如何,盛家又如何,与你何干?”
“你说什么?”她震惊的看向他,眸子一红,不敢相信这是从他盛川渝的嘴里说出的话。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盛家之子,梧州城的第一公子盛川渝吗?
他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陆家与你无关,盛家更与你无关,陆家的事,盛某不插手,盛家的事,也不容你来置喙。”
“盛稷?!”她冲他嘶吼,又可怜又凄凉,“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陆家待你们盛家不薄啊!”
“盛家对得起他们了。”盛稷抬脚离开,再不做一丝的停留。
沈诗语急切的伸手抓住他,哭着看向他道:“你不能如此抛弃陆家,忘了盛家的仇啊!”
“啧,郎情妾意。”马车内传来一道极为森寒的清音。
白芍、白术胆颤的低下头去,不敢接话。
只有小团子一肚疑问,这郎情妾意又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