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尉迟箐,给本世子记住了,本世子叫蒲严寒。汉北城韩湘王蒲瞻屹的唯一儿子,未来的异姓王,蒲严寒。”
……
小尉迟箐回宫之后,就忘记他与她说的是什么了,只记得一条,他叫蒲严寒。
后来,她为了怕自己将这个大哥哥给忘了,特意去请教乳母“蒲严寒”三个字怎么写。
乳母问她:“公主问的是什么姓?什么言,什么晗?”
她有些急了,揪着小帕子道:“就是蒲严寒啊,嬷嬷,他就是蒲严寒。”
“好好好。”乳母见她着急,忙拉着她坐到了书案前,握着她的小手,教她写下了几个大字。
“【仆、言、晗】”
“不对不对。”小尉迟箐红着眼丢下手中的狼毫笔,哭着道:“仆乃是仆人的仆,哪有人家的姓是仆字的?”
“有的公主。”乳母见她开始哭,心疼的不行,忙将她搂进怀里宽慰道:“公主出宫是不是认识了什么宫里的仆人?她叫言晗?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她忽而推开了她,下了棕色圆木凳子便向外跑去,“我要问他,我要问他蒲严寒怎么写……”
“哎呦我的公主啊!”乳母吓得不轻,忙跑过去抓住了她,吩咐宫人将宫殿的房门全部锁上,说道:“您可不能再跑出去了啊,奴婢们找了您好几个时辰,才找着您啊!这您若是再跑丢了,陛下与娘娘非得杀了奴婢们啊!”
小尉迟箐哭着抓着乳母的手,更咽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成不成嬷嬷?我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之后,我就再也不出去了,好不好?”
“不好,公主,不能再出去了。”
“就是这最后一次,嬷嬷,日后……日后我定好好学习宫规,好好听您的话成不成?!”
“不成啊公主!”乳母狠着心拒绝她,抱着她低泣道:“奴婢再担不得将您弄丢了的风险啊!奴婢不能让您出去啊!”
“公主想见谁?什么仆人?什么言晗的?奴婢都将她给公主您找来,您不能再出宫了啊!”
“娘娘那边已经知道您跑出去过一次了,特意让奴婢严加看管于您啊!奴婢……奴婢不敢放您出去啊!”
小尉迟箐怔住了,颓废般的瘫下了小身子,“嬷嬷是说,我现在就已经出不去了吗?”
那她是不是,再也不能见到今日与她一起耍玩的大哥哥了?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会写。
大哥哥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然后再也不同她玩了?
可是,她从小到大,只认识了大哥哥一个朋友。
又要,一个人了吗?
……
至那之后,小尉迟箐便将此事藏埋于心底,无人知道,更无人明白她那小小的心灵,才刚一打开心扉,就再次回归死寂。
几年之后,她甚至连这个哥哥的名字都忘记了,只知道在八岁那年,交到了一个带她疯玩了几个时辰的少年。
少年眉宇陈墨如画,鼻梁高翘,一双瑰丽的双眸似乎染上漫天的星辰,照亮了她那整个灰暗沉寂的童年,刻之于心,记之于骨。
只是可惜的是,从那之后,她再未见过他,也逐渐忘了,他的名字,他的相貌,甚至他的声音。
她从未期盼过,会再见到他,也从未想过,原来他,也是记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