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门处
夜风冷冷吹袭过岸,带来丝丝凉凉的清冷之感,隐有寒冬的肃冷萧条,又有晚秋的萧索凄凉。
月下皎洁,光线明亮而清晰。烛火幽幽,夜寂昏暗而阴郁。两者相较,大抵是黑夜更加黯愁一分。
穆兼章轻扬起唇角,半解释半自责道:“还不是今日郡主出宫贪玩,竟然揪出王家的不洁之证来?此刻大理寺卿正在深夜处理此案,奴才怕这等消息传的不及时,特意出宫查看,打算等明日一早,再汇报于陛下。”
尉迟鹭大声驳斥道:“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哪有什么王家?哪有什么不洁之证?一切不过是你出宫找的借口罢了!”
“公主还请慎言,奴才是否言假,公主派人出宫一探便知。晚间不到亥时正,王家县丞府邸门前,搜刮出来的成箱珠宝,不计其数。田园楔居,更是数不胜数。路过的百姓皆见,当不得假。”
“胡说八道!简直是危言耸听!本公主不相信!本公主——”
“好了,闭嘴!”陛下倏忽出声,沉着脸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挥手厉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带嘉儿回去?!”
“是——”春桃伸手便要拉着她,苦着脸道:“公主,走吧,我们先离开这儿。”
“不要!本公主凭什么离开?”尉迟嘉大吼,红着眼看向皇帝道:“父皇!他定是在骗你啊!您要将他杀了!杀了!”
皇帝脸色一冷,“还不带走?!”
“是——”锦衣卫应声上手,拉着她便将她带离了这儿。
“父皇!父皇他们定是在撒谎!他们都是一伙的!父皇,你定要将他们抓起来!!……”
皇帝看向在场的众人,一锤重声道:“嘉儿年幼,不知尊卑,扰了掌印的出宫之行。明日,朕定要让她向掌印赔罪,现夜已深了,诸位还是好好当职,切莫想些不该想的东西,否则让朕知道,朕绝不轻饶!”
众人皆跪,“卑职遵旨——”
“奴才遵旨——”
……
芙源殿内
床榻之上
尉迟鹭低着头摸着怀里的小白,眉目清冷,明眸皓齿,未着粉黛的小脸,素净的好似一汪春水,冷声道:“如何,可出宫了?”
白术低声,“是,叫了两匹快马,与盛校尉一同离开了。”
“呵!”她勾起嫣红的唇瓣来,冷冷的笑着,“若不是穆掌印的人来告知本郡主,本郡主还真不知,本郡主这宫里,如此的热闹非凡啊!”
白芍苦着脸低声道:“郡主息怒,都怪奴婢没有察觉,才让蓖儿那丫头去了胥禾殿胡言乱语。”
“人呢?”
“看管在暗房了。”
“带过来吧,本郡主手痒的厉害。”
“郡主?”白芍一惊,有些不可思议道:“您要亲自动手吗?”
尉迟鹭弯下身子,将小白放在地下,跑开了,森冷:“自是,本郡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伤害本郡主的人。让他们都起来吧,看一场好戏,让他们记着,谁才是他们心中,真正的主子。”
“奴婢明白。”白芍急忙的转身出了内殿。
白术走向前来,从床尾处取过那半搭在床架上的貂绒芙蓉花刺绣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系好前面的玉带,往下拉了两分。
向后退了退身子,低声道:“好了郡主,您可要绾发?”
“不用。”她淡淡出声,抬脚便跨过屏风走了出去,“叛主的罪奴,还不值得本郡主如此对待。”
“是——”白术跟着她一同出了内殿,去了庭院中。
如今天色暗沉无光,天边无一丝的大亮,全靠芙源殿内的灯火在撑着清明。
有些宫人甚至不明所以,稀里糊涂的穿好衣服,从房内走了出来。
姜赫去了暗房,将犯了事的宫婢蓖儿给绑了出来,押在庭院中跪了下来。
众人这才惊愕万分,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