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何意?”
“他会……”咔一声,糍糕被一分为二,她夹起其中一个,低声:“亲手处理了!”
白术疑惑,连带着也问出了声:“郡主怎么会知道邓掌印如此处事?”
她眸光忽然横扫了过来,举眉冷目,正容厉色,气质森寒,不怒自威,让人说不出话来。
白术心里一颤,连忙跪下身去,“奴婢多言,郡主恕罪。”
“不该多问的事,就闭上嘴,本郡主不需要多嘴的奴才。”
“是,奴婢不敢了。”
“起来吧。”尉迟鹭收回视线,低下头去缓慢的用着晚膳。
白术站起身来,再不敢胡乱说些什么,拘谨的站在一旁,心里乱跳个不停,就好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似的。
“郡主——”万公公再次走了进来,弓着身子不敢乱看。
“啪!”尉迟鹭砸了手中的青花折枝瓷勺,怒声:“尔等是不是不想让本郡主吃个好饭?!”
“郡主息怒啊……”万公公嘭一声跪了下来,额头瞬间激出冷汗来,道:“是、是邓掌印他不走,他说他要是见不到郡主,就一直在庭院里跪着,说要给郡主您赔罪。”
“混账东西!”尉迟鹭蹭的站起身,怒气冲冲的便走了出去,站在殿门口,厉声道:“邓承雁,你若是想死,本郡主可以成全你?!”
庭院内,正跪在黑夜之中的邓承雁蓦然的抬起眼眸,心里忽而一颤,从未被郡主叫过名讳的他,不知为何,此刻心境竟难以平复。
她已然走到了他的面前,扑面而来的竟是与庭院中相重合的芙蓉香,淡雅芬芳,馥郁清澈,是这世间所有的香都比拟不了的独特。
“你说,你是不是想死?!”她的话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激怒,看向他的眸光冷然而压迫,一张光滑细腻的玉面上,冷艳妖娆,高贵绝城,比他见过的任何贵人都要好看上三分。
他倏忽回过神来,收了打量,叩首低声:“奴才该死,奴才扰了郡主清净,奴才罪不可赦。”
“你是该死!你是罪不可赦!本郡主让你走你没听见吗?!”
“郡主息怒。”他低俯到尘埃里,什么都看不见,只知一味的认错道:“奴才今儿个才知道手下的人办错了事,惹了郡主不喜,特来向郡主赔个不是。”
尉迟鹭睥睨着他,冷冷一笑道:“呵,你以为本郡主稀罕你的不是吗?搅了本郡主的晚膳,自作主张跪在这儿,御下不严,不自量力,当真是个庸俗不堪的狗奴才!”
他被训斥的面上无光,耳尖羞耻的泛着红意,头低的更加的深了,“郡主所言极是,一切都是奴才自个儿的错,奴才愿意受罚。”
“是吗?竟然你愿意受着,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天不亮,你也不用起来了!”她冷漠的转身离开,抬脚进了里殿。
竟然上赶着找罚,她若是不罚他些什么,是不是说不过去?
“奴才领命。”他规规矩矩的叩首行了一礼,随即直起上半身来,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背脊跪的挺直。
白术惊骇的看着庭院中跪着的人,被郡主罚跪一宿,竟然还如此平静?
忽而对上一旁万公公那焦急的神情,自己也是着急不已,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说她也想进去求情说些什么,可是又想到了主子刚刚生气时的情景,深觉此时进去求情,怕是不减罪罚反而会惹得郡主更加生怒。
“白术姑娘,你看……”万公公面色纠结不已,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出声。
这可不是一般的奴才啊,这可是尚膳监的掌印啊!怎么能跪这儿,还要跪一夜呢?
万一明天去给太后或是陛下送膳时,说上些什么,他们郡主可就要遭殃了啊!
白术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是她刚被训斥过,此时也不敢在郡主面前说些什么,只能开口道:“再等等吧,等白芍和姜赫回来,届时我再去郡主面前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