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不由的放远。
……
“盛侍卫,您将褥子放哪儿了?郡主不放心,还是交由奴婢亲手处理的好——”
盛稷站起身来,露出身后正在燃烧的斗彩寿石瓷盆,里面的浓烟滚滚呛鼻,蜀锦褥子被烧的已成灰状,不成形,但隐约可见一角刺绣花朵,乃是之前那床芙蓉花蜀锦被褥上的。
他道:“已经在处理了,可是这样处置的法子不好?”
白芍看了一眼,笑了,“不,这样处置的法子很好,有劳盛侍卫了。”
“不必客气,这是卑职该做的事,郡主可是回来了?”
“是,郡主回来了,三皇子那边也解了毒,盛侍卫放心。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奴婢派去采药的侍卫明日便可回来,届时,还希望盛侍卫再喝一碗解毒的汤药,以免惹人怀疑。”
盛稷点头应声,“好,我记下了,有劳白芍姑娘提醒。”
白芍摇头,“盛侍卫客气,盛侍卫还受着伤,还是好好休养才是,奴婢还有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白芍姑娘慢走。”他扶着受伤的肩膀,低首回了一礼。
白芍行了一礼后,就赶忙的离开营帐,回了郡主住处。
而原地,盛稷回过身去,看着已经烧成灰烬的褥子,淡淡一笑。
其实他早在她进来之前,就已经将褥子和罩子拆开了,如今烧毁的也不过是被褥的里面褥子,还有外面被罩的一角。
而且专门在她进来之时,烧的这最显眼的被罩一角,以免让她怀疑不是先前的一床褥子。
至于剩下的被罩,又被他重新缝了几处,留了下来。
做了这么多,归根究底还是他舍不得处置掉郡主的贴身之物罢了。
他想留一个,哪怕就这一个,做念想,做……妄想,也好。
……
宫内
芙源殿
热气倾洒的里殿处,包裹着轻轻浓郁而发的芙蓉香,平淡,清扬,美而不艳,雅而不媚,可谓是众百花中的独树一帜。
白芍取过浴台上的铜鎏金花卉纹香盒,打开用食指刮了一点儿的香油出来,抹在她那一头顺滑乌黑的青丝上,低声:“郡主,听说凝香阁又有新的头香推出,可要奴婢出宫带些回来?”
尉迟鹭坐在浴桶之中,昏昏欲睡,闻言倒是回了一句:“妆匣里的头油可是用完了?”
“没,但是芙蓉香的只剩这一瓶了。”
“还有什么香?”
“还有几瓶桃花香的,几瓶梅花香的,郡主可要用?”
“不用。”她不暇思索的开口拒绝,又道:“没有菊花的?”
五皇姐喜欢雏菊,或许可以拿雏菊换她的芙蓉香。
不过白芍却摇了摇头,“没有菊花香的,郡主您忘了?您当时得了菊花香就全给五公主送去了。”
尉迟鹭挣开眼来,也不继续泡水了,吩咐道:“去拿衣裙来。”
“是——”白芍站起身,去了一旁的柜子处,拿过一身干净的上衫下裙走了过来。
此时,白术也抬步走了进来,道:“郡主,陛下刚刚下旨,吩咐明日一早,就将废太子下葬皇陵。”
白芍服侍她将衣裙穿好,擦干她的秀发,才吩咐宫婢进来将浴水抬了出去。
尉迟鹭秀发微湿,垂搭在肩处,显得玉面更加柔和,秀美,不似白日冷漠,寡淡,沾染过浴水的双眸,似乎变的愈发清澈纯净,弯翘的长睫染上水珠后,还带着未褪去的慵懒,舒适,嗓音也是难得的温雅,道:“可有让我们去送行?皇祖母那边怎么样了?可是要跟着一起去?”
“未曾。”白术摇了摇头,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全部说了一遍,“陛下未曾让皇子公主们送行,也没有让世家大臣们陪同。太后闹了好一会,现下才回寿康宫歇下了,奴婢猜测,太后必会送行,不过陛下那边,怕是不会去了。”
尉迟鹭点点头,与心中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