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不信?”尉迟鹭讥讽的瞥向她,阴寒:“看看,她表面功夫做的是有多足?”
闻言,他连忙拱手行礼,知道她是误会了,解释道:“奴不是不信郡主,奴只是不敢相信,六公主待人和善,奴想不到她会刺杀郡主您,更何况你们……”
更何况你们还是沾亲带故的皇族,同为尉迟家的后代。
这可是,手足相残啊!
她冷笑:“生在皇家,你还信手足之情不成?就算本郡主把她当皇姐,她可不把我当成表妹,只是敌人罢了!”
“那陛下若是知道了……”
“皇伯伯知道了又能如何?”她越发森寒嘲讽,“指不定,巴不得我死了呢!”
“郡主这是何言?陛下怎么会——”
“你怎么话这么多?!”她冷漠的打断他,随即睥睨着他道:“当务之急是将你身上的蛇毒解了,护心丸只能护一时,可不能护一世。”
“郡、郡主所言极是。”他忙低头应声,再不敢多言乱语,惹得她生厌不喜。
她道:“刚刚袭击你的是叶青蛇,所中乃是火毒型蛇伤,具有血循毒。必须尽快凉血清血,散热解毒,否则三个时辰内,你还会蛇毒复发,后果难料。”
“但凭郡主吩咐,奴全听郡主的。”他低首行礼,一副听之任之的谦卑姿态。
“好,既如此,你去找个崖洞,我们离开这里,去寻解毒的药草,顺便等着韩纪过来。”
“奴明白。”
……
“如何了?你那边可有?”姜赫着急的问向东面过来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许和政。
许和政摇了摇头,“没有,上上下下我都翻遍了,并无郡主的身影。”
锦衣卫指挥同知俞康顺带人从西面过来,失望道:“我这边也没有。”
姜赫颓废至极,“那郡主呢……”
锦衣卫镇抚使霍英蓄带人从南门跑了过来,大喊道:“诸位,韩小将军这边好像有动静。将军让下属过来喊你们一同下去,寻找建平郡主的身影。”
“真的?!”姜赫首先带人冲了过去,抓着他的手就问道:“郡主在南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目前尚不确定是否是郡主,但是盛侍卫传了响箭来,想必是有郡主的消息了。”
“那就好,那我们快去。”
“好,快走。”
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赶往南崖处,崖上,崖峰,崖底,甚至诸多角落,都被里里外外掀了个底朝天。
声势浩大,人员密集,带动整个武夷山都跟着随之动荡,万兽奔徙,鸟雀纷飞,雄鹰展翅,瀑布高下而三千尺,狼群让路躲藏,再不敢出来。
金乌落幕,黑夜更替,风意潇寒刺骨,月线皎洁清晰。时间飞逝,转眼间便到了晚上。
人人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火,一把驱散阴凉赶退猛兽的焰火,也是照亮前路指引前行方向的明火。
崖洞内,篝火宛宛,若明若熄,风意袭来,星火随着一簇一颤,似星明的灯火,包罗万象。
盛稷站在狭小的洞口面前,像个坚硬的石头般堵着,严防死守,连晚风都透不进去。
只是那孱弱病态的面庞拂上丝丝缕缕的红晕,似火星折射应闪,又似红霞羞意之态,不明真假。
不过那蜷曲而下的指节,捏起又松开,松开又再蜷起,反反复复,说不紧张那定是假的。
长长的眼睫下,垂起的明暗黑影,翕动不停,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听觉的感官尤其明显。
那窸窸窣窣的衣裙摩擦声,药膏擦过肌肤留下的点点抽吸声,分外可明,以至于他现在喉头发紧,呼吸急促难辨。
尉迟鹭褪下衣角,将伤的最重的手腕腿节处,都抹了金疮药,因为看不见后背,所以只能大肆倾倒药粉,随意的涂抹了事。
因而那动作越发大了起来,凝白肌肤相滑而过的声音落在耳边,也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