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可见一女子,背对着她们的方向,坐在了宽大的松木浴桶里,那微微裸露的玉肩,白皙若雪,肤若凝脂,即使纱帘遮挡,也可窥探其中一二的风姿。
白术从外侧的方向,掀开纱帘走了出来,低身行礼道:“见过六公主,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建平表妹倒是舒服啊?”她开口第一句便是带着可见的讥讽,轻笑着道:“我连这浴水都没有,表妹连这拉砌好的帘子都挂上了?”
“六皇姐这是什么话?”尉迟鹭舒服的躺在温水之中,泡着清香浓郁的花澡,染上云霞一般热气蒸蒸的小脸,杏面桃腮,水木清华,比那开的正艳的梅花还要魅惑上三分,心情可见的舒畅,就连那绯色绛唇都翘起了边,“你要是喜欢我这帘子,等我洗好了,建平送你啊!”
“尉迟鹭!”她气的连表妹都不叫了,脱口而出便是她的正名,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一个受伤的人,你抢我的浴水是什么意思?!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父皇,有没有我这个皇姐?!”
“皇姐这话可是折煞建平了,建平何时抢了你的浴水?建平不知啊!”
“你敢说你不知?莫不说,你就是故意的?”
“皇姐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何患无辞?!”她怒气横生,抬脚便走了过来,“那为何你有这浴水,本公主那边却还要等着?你敢说不是因为你抢了这浴水?”
“六公主——”白术抬手挡了上来,生怕她一个冲动就进去了。
虽说都是女子,应当无甚妨碍,奈何他们郡主金尊玉贵,极为不喜被人盯视,否则就不会拉这帘子了。
尤其是,这人还是六公主,与他们郡主处处作对,他们郡主更为不喜,若是换成五公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番举动似乎更加刺激了尉迟嘉的怒火,瞪着她凶恶道:“你拦本公主作甚!?”
“奴婢没有。”白术小声解释,有她也不能承认啊。
“你敢说你没有?!”她嗤笑一声,“不愧是主仆啊!一样的谎话连篇!”
里侧,尉迟鹭拉过浴桶上搭着的白色芍药绣花里衫裙,就在这温水之中穿了起来,还有一件配色的月牙白的鸳鸯丝锦肚兜,棉质舒适,绸缎上好,穿在一身冰肌玉骨之上,更显白曦浑莹,吹弹可破,可惜了,刚上身便染了水。
她站起身来,修长白皙的腿跨出浴桶,走了出去,气场全开,阴森道:“皇姐若是来建平这逞你那口舌之快的,那建平可没有功夫与你多耗什么!若是你来建平这儿是找建平之罪的,那建平可以告诉你,这浴水我用了,你要是不喜,大可以抬回去啊!建平绝不阻拦!”
“你——”尉迟嘉气的小脸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上前堵了她这张能言善辩的嘴,怒嗤:“好一张利嘴啊!看来这么多天的禁足还没有让你明白,什么是宫规,什么是体统,什么是胆大妄为?!”
她轻笑,笑的绯色的瞳眸里带着嘲弄,带着轻视,额间一抹去掉花钿的美人痣,越发的清晰勾人,仿佛也在嘲讽她的自不量力一般,“尉迟嘉,你是不是忘了,当日在八角亭本郡主给你的两句箴言?”
“你叫我什么?!”尉迟嘉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随之反应而来的便是浓浓的怒火,“你敢如此称呼我?尉迟鹭!我看你这建平郡主的身份也不想要了是吧?!”
尉迟鹭抬脚走了过来,一张风华绝代的妖艳玉容,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浑然天成的气势,睥睨着她道:“本郡主说,本郡主这么嚣张跋扈仗的可不是皇伯伯皇祖母,你得罪我,对于你来说,并无任何益处。毕竟,我不靠你们尉迟家而活,因为,我姓尉迟,这天下,有我的一半!”
她被这话震惊的瞳孔放大,惊颤着回道:“你、你你你简直是放肆……”
“放肆便放肆了。”尉迟鹭可笑的看着她,“本郡主有放肆的资本,你没有,所以,你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