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天空放晴,一贫如洗,雨势退去,寒意渐来。
尉迟鹭终是踏上了去狩猎的途中,似解了禁足,又似没解禁足,总归是向太后那边求了过来的恩典罢了。
白芍将手中的武夷茶递了过去,低声:“郡主——”
她伸手接过这古白瓷的品茗杯,低下高洁的额头,淡饮了一口,道:“姜赫可有消息传来?”
白术摇了摇头,答道:“并无,奴婢已经将郡主去狩猎场的事情飞鸽传书于他了,但是姜侍卫依旧杳无音信。”
距离姜侍卫离开皇城已经五日了,她们不知他去了哪儿,但想必是郡主对他另有吩咐。
“到了狩猎场后,再与他传一次消息,别让其他人知道。”
“那……”白术有些欲言又止,视线透过前列的藕荷色丝绸纱幔看向窗外。
那儿,驾车之人身姿挺直,背部宽阔,英姿焕发,墨发挽起,戴了一根烟紫色的曲项式发簪点缀,穿着一袭深色服侍的常服便衣,腰束青紫色的绅带,悬下一条白玉莲花的流苏玉佩装饰,另配长条形的剑刃,露出长长的斐绿色剑穗在风中飘舞。
他似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又似没有听见一般,扬起手中的疆绳,赶着马车,“驾——”
尉迟鹭收回视线,低下头去,轻笑:“不必管,他不敢。”
“是——”
……
武夷山
正午午时
日头高垂,正落于山峰之上。明媚的光线穿过层层的山隘落下,雨水净化,清露无影。
天湖泛彩,北山奇纹。这里气候独特,云雾缭绕蔽日,高山连绵不绝,物种也是极为丰富的,特别是不下千种百种的野生动物,不知名不知数的野兽猛虎,珍贵难得的白狐雪貂等等,可都是众人来这一趟的宝贝。
当然,宝贝不可多得,千金难求,同样也是危险重重,势不可挡。
那金黄色奢华金贵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盛稷手持长剑下了马车,从车上取下了轿凳,放在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轻声:“郡主,武夷山到了。”
闻言,白芍是第一个掀开玉帘跳下马车的,直接就越过了地下那棕色檀木凳,稳稳落地,姿态优雅的转过身来,伸出手去扶,“郡主——”
白术掀开玉帘,让尉迟鹭先行下马车,她随后跳了下来。
尉迟鹭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问道:“伤势如何?”
盛稷拱手行礼,“郡主放心,定不负郡主所托。”
“那就好,走吧。”她首先抬脚迈入狩猎场,身着一袭简便的朱红色收腰长裙,青丝挽起成桃心发髻,挑心戴了鸾凤翠云流苏发钗,一眼可见,明艳而大气,侧鬓边各戴了一根芙蓉花金丝串珠步摇,淡雅而脱俗。
一抹玫红色的花瓣花钿正于眉间盛开,妖艳鲜红,风华绝代,尤其是那一双清冷的桃花眸,不带言语时,冷冷冰冰,似不把万物放在眼里,红唇艳美透着细微的光泽,齿若瓠犀,丽质天成。
白芍白术二人连忙抬步跟上,换了宫裙的她们,只着了一身简洁清秀的碧绿色软糯裙,宽松利落,方便她们行动。
盛稷慢慢的收回了视线,拉着马车去了马窖处,与那边的侍卫说上一声,“这是建平郡主的尊驾,劳烦了。”
看守众马匹的侍卫们一愣,抬眸看了他一眼,惊异,“建、建平郡主?”
“正是,卑职盛稷,南归门当差,这是我的木牌。”他将身上随身携带的身份象征,一个木色的竹牌子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看了一眼,递给他道:“锦衣卫,霍英蓄。这马车放在这里,你就放心吧,陛下的六马尊驾也在呢。”
“那就好,多谢。”
“客气。”霍英蓄抬手,让人将马车拉了进去,又道:“若是属下没有猜错的话,郡主应该在宫内禁足,怎么会出宫来?”
盛稷低首,拱手作揖道:“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