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让本郡主和亲,你们还不如直接杀了本郡主!”
新帝吼道:“不是还有一条路让你选吗?”
“那你还不如逼死我!”尉迟鹭红着双眼对了上去。
“郡主这么看不上微臣?”一道酥沉的声音从殿外清晰的传了过来,听不清喜怒。
众人闻声看了过去,赶忙的站起身,低下头行礼,“首辅大人——”
盛稷身着一袭青黑色的束腰宫袍,墨发低垂,玉冠加持,面如瓷玉,眉宇清秀,燕眸却泛着无穷无尽的冷意。
尉迟鹭回过身,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怒嗤:“你休想娶本郡主,你给本郡主歇了你那肮脏的执拗!”
他勾起冷白的朱唇,轻笑:“那郡主是想和亲鞑喇?”
“白日做梦!”
“那郡主是打算割爱哪一座城池了?”
“痴心妄想!”
“那郡主还想如何?”
“本郡主想杀了你!”
尉迟鹭痛恨的想抽出长刀来,将他一劈两段,鲜血横流。
“建平,好好说话!”新帝转眸低呵着她,随即一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看他们两人道:“朕不管你们如何商议,总之,朕今晚就要结果!”
话音还未待落下,新帝便大步离开,殿门随之被宫卫阖上,阻挡了外面所有想探听的声响。
尉迟鹭恼恨的冲上前来,挥起手便要打他,却被他横折于肩前,气的双眸红润低吼:“你的命是本郡主救的,你这个叛主的罪奴!”
“臣之。”他蜷握着她的手臂,并不用劲,道:“但臣也是为您好。”
“为本郡主好?”她嘲讽出声,言语钻心剜肉,“你做的桩桩件件,哪一个是为本郡主好?收了城池,让本郡主成为丧家之犬是为了本郡主好?议和鞑喇,让本郡主下嫁那蛮夷之地是为了本郡主好?还是嫁予你,仰人鼻息是为了本郡主好?!”
“郡主何以认为,臣会让您仰人鼻息呢?”
“本郡主便是知道!”
她冷漠的推开他,坐在了一旁新帝坐过的尊位之上,这世间,也唯余她敢这么有胆子了。
盛稷缓步走了过来,没有坐,蹲下身子与她齐平道:“郡主想好该怎么选了吗?”
让一个罪奴翻身做主,骑在她的头上,不得安生。
尉迟鹭恨得刺红着双眸,倏忽的踩着他的肩头发疯,“烟州十八郡,台北三十六城是父王替本郡主打下来的,你敢割地给鞑喇,本郡主定要杀了你!”
“那郡主是要选和亲?”
“你把本郡主杀了,当成祭品端过去和亲吧!”
面前直视她的盛稷微微抬手,握着她的细足稍一用力,她便动弹不得,低笑出声道:“那从今以后,便没有建平郡主尉迟鹭,只有首辅夫人尉迟鹭!”
……
“啪——”前世的回忆及此,手中那开的娇艳的花枝便被纤指狠狠折了下来。
尉迟鹭勾起凉凉的红唇,嘲讽一笑:“叛主的罪奴也妄想染指明月?该死!”
想起那不见天日的地宫,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她就越发的冷下了脸,宛若冰霜。
若不是因为此,她又何故选了和亲的路?以至最后,城池尽数落入他人之手,国不国,家不家?
“郡主,药膳好了。”白芍端着手中的棕木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放下,出去!”
“可是您刚生了大病,这药……”
“本郡主说,出——去!”尉迟鹭抬起那高贵冷艳的面容,桃花眸逼迫的扫视着她,自带威严。
“是。”白芍颤抖的放下盘子,屈身行了一礼,便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差点撞向门框。
郡主本就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如今因为大病了一场后,更加的威严压迫,冷漠非常。
尉迟鹭的视线随之透过窗外,看着那无限散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