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绪低落,郁棠胃口也不好。偶尔发呆,整日也恹恹的。
而那宫人之死一事,也很快在涉嫌的侍卫被抓后畏罪自杀消停了。
这件事的余波不大,毕竟胆子大到在皇宫偷人,又胆敢在之后把人杀害的人不多。只是,这事之后,宫里侍卫明显管理更严格了。
这事影响最大的,大概只有一个郁棠。一方面,那件扰人心神的红衣激发的不好回忆;另一方面,说好的栀子花,容凛至今还没有送来。
郁棠也知道这两日宫里很严,但是越是如此,她越是想得慌,想得心烦意乱。
在这个时候,郁棠格外地想要见到容凛,在她自己没有察觉为什么的时候。
只是,总会有些让人不太开心的变故。
比如,在某一次偶遇容凛不成后,郁棠得知,因为皇上觉得让从北苍回来的士兵守皇宫大材小用,竟是把人都派出去了。
派出去做什么,郁棠隐隐听说了,好像是到临近京城的地方做任务。
郁棠郁闷坏了,精神也不太好。这两日,她常常做噩梦。常常一早醒来,满背冷汗。
一日午膳后,青萝端着一碗药过来。苦涩的气息里,黑色的药汤还在热气里冒着泡泡,一看便是刚熬好的。
“殿下,这是奴婢家乡有名的安神汤,您喝点吧。”
郁棠的情况,他们这些贴身的又怎会不知。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如何帮助殿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实话,青萝不太有信心,从这几次她安慰的成效来看。
郁棠满脸拒绝地看着药汤,坚决不要喝。青萝也是坚持,苦口婆心,“殿下,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青鸢在一旁,也有些难过地附和,“是啊殿下,您每日夜里总也睡不着,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
郁棠嘟囔,“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看着浓黑药汤,郁棠迟疑了,端在手里,试探着抿了一口,苦到头晕目眩。
在青萝和青鸢关切的目光里,郁棠还是勉强喝下了那碗药汤,心情很是复杂。
吃了口青萝塞来的蜜饯,郁棠咕哝道,“也太苦了。”
没有人听到,郁棠自己想,她是真的想好好睡一觉了。不管发生什么,好好睡一觉,事情总不会太糟。
“殿下,您困了吗?”
“殿下感觉如何?可有困意?”
接下来一会儿,青萝和青鸢便偶尔问她。可惜,郁棠非但没有困意,反而越来越精神。
郁棠:“……”
郁棠眼神颇幽怨地看了青萝一眼,平日潋滟含光的眸子也暗淡许多,唇色也有些浅。
察觉青萝的药没有用后,郁棠索性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想到自己想要又未得到的栀子花,索性自己去采了。
心有愧疚,青萝采摘栀子花时动作便格外迅速。没一会儿,便和青鸢一起为郁棠采了很多。
“殿下,这些够了吗?”
郁棠从篮子里拿起一枝栀子,凑在鼻尖闻了闻,被香得打了个喷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栀子花气味香甜,郁棠像是采蜜的蜂一样,一朵一朵地去嗅花香。
等到最后,青萝和青鸢看着被花香腻得晕晕乎乎的殿下,只觉得又熟悉又好笑,一如既往的可爱。
像是,被花香醉了一般。
郁棠坐在花丛中,一身绯色群裳,长发如云披散,只双眼看着有些呆。
一滴眼泪不知何时滑落脸颊,郁棠飞快地擦了,这才拿起一枝栀子作为掩饰。
花香腻人,郁棠却觉得刚好。
只是,不知道容凛欠自己的花,什么时候能够收到。
感觉平静些了,郁棠站起身,身形晃了晃稳住,回头问青萝,“他的家人,可还在京城那处巷弄?”
青萝反应片刻,点头,“殿下是要?”
郁棠慢吞吞地用一根玉簪半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