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宗族子弟皆受优待。但他与关羽却算不得亲密,故而等待在外,让史郃出面劝说。
这会儿史郃出来,士仁连忙走近:“怎么讲?”
史郃摇了摇头:“君侯说,他自有道理。”
士仁愕然,片刻后握了握腰间刀柄,咬牙道:“那我们也惟有死战。”
古语云:“机事不密则害成。”终究这二将地位不到,关羽不可能向他们透露此战最关键的谋划。而关羽以统领万军的主将身份亲自上阵,也确实有他的道理。
就在关羽出战的当晚,这个消息便被火急传往后方。
此时曹操虽然挥军南下,但其本部尚驻在新野以南的安众港。此地是湍水与淯水合流之处,因为湍水流经新野城西的安众古城而得名。早年间魏王与张绣作战,谓荀彧曰:“虏遏我归师,而与吾死地战。”所谓的死地,便是从安众故城到安众港的这片涉为艰阻之所。
曹操的军船停泊在安众港内,本人则在港外一处塬地设下大帐。
过去几日船上行军,难免颠簸起伏,令曹操不适,所以他不得不离船登岸,找一处干燥地面早早休息。可真到了傍晚以后,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许久,又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歪坐着养神。
朦朦胧胧间,他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想到了雒阳城极盛时的壮观,也好几次想到自家领兵作战,出生入死的可怕场景。想到许多,其中许多细节,却又记不清楚,毕竟年纪大了,脑力和精力都不如当年。
就这昏昏沉沉地捱着,天黑了,营地中渐渐安静,只有一队队甲士们巡哨的脚步声,像擂鼓般步步逼近,又慢慢地消失。
曹操快要睡着了,可身体忽然从围栏滑落。他低声惊呼,猛地清醒过来,发现半个身体都悬在榻外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惊到了,他忽然觉得头颅中忽然爆发出剧烈的疼痛,他举起双手摁压着额角,反复用力,那疼痛好像被压服,冷汗却流淌了一身。
帐外传来低沉的呼唤,是刘晔的声音:“魏王!魏王!”
“什么事?”曹操暴躁地问道。
“前方军报,关羽仍然身在邓塞,而且今日亲自出战,击退了我军进攻!”
“当真?当真?”曹操猛地坐起:“我军数倍之兵,三面围拢,他竟仍据守不退?”
“千真万确。”
曹操猛然掀开帐幕,大步出外。
“云长素以雄武自矜,看来此番夺取襄阳,更使他愈发骄狂了!嘿嘿,他胆量甚大,胃口更是惊人,却没有想过,自家的力量能否继续支持下去!这正是我军的机会!”
“魏王是想……”
“关羽,名将也,非常人可敌。”天空中的浓云不知何时露出一道缝隙,惨白的月光落在曹操的面庞上,照出他振奋的神情:“立即传令各部整备,四更拔营,继续东下。我当亲提铁骑,去往擒拿此人,以扭转全局!”
刘晔恭声应是,却不退走。
“怎么,还有事?”
大军行进,不是一声令下就立即能办成的。诸多部队行军路线如何划定、沿途如何互相掩护,军队的粮草物资如何跟进,乃至所到之处的营寨如何设立、对敌的准备如何展开,都是行军长史需要去安排的。
刘晔是极有能力的官员,自然不会拿琐事去麻烦曹操。他只道:“鄾城、邓城周边,水势未退,一时难容大王的雄师驻扎,另外,也不便骑队驱驰。我们是否……”
曹操不耐烦地挥手:“就按昨日商议的,我们从淯水东岸行进,抵近到鹿门山附近,与曹休所部汇合。至于我的本营……”
终究关羽是战场上纵横无敌的虎将,曹操觉得,自家驻营没必要太过靠拢前方,以免为关羽所乘。
他抬手继续按着额头,放缓语气:“就摆在瀴水上游吧!我记得,此前我们在那一片,分派了许多兵马,设下了许多营地?大水以后,应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