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判断正确。
所以……
步骘亲热地拍拍少年甲士的胸膛,敲得他的铁甲砰砰作响:“叔武啊,让咱们的武射吏做好准备!有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少年甲士亢奋地大声道:“是!”
步骘本人则往营中快步走去,随手召来一名亲信扈从:“那一位,在营中可安份么?”
扈从道:“安分的很,整日里吃、睡、念诵经文。我看他好像……好像还胖了一圈!”
“立刻请他来。嗯,是请他来!客客气气地请!”
“遵命!”
与此同时,荆州军在猛陵的营地已经大致营建完毕。本来可以更早些,因为不久前马岱领人赶到,所以临时扩建了营区,额外消耗了一点时间。
除了必要的值守人员,诸军都已经歇着,等着吃晚饭。广信城周边盘踞着数以万计的蛮兵,还有江东人的身影出没其间。明日或许有一场恶战,这会儿须得好好蓄养精力才行。
这次随同雷远和关平南下的,都是真正的精锐,所以并没有人特别紧张,也没人特别亢奋。许多人舒舒服服地坐着,静等着伙夫埋锅造饭,看着炊烟袅袅升起,在从容不迫的态度下,赫然可见强大的信心。
雷远按照惯例,巡视各处营地,与将士们聊几句,吹一些牛,看看他们吃的、住的可好,再折返回中军帐。
沿途见夕阳西下,倦鸟归巢,江面上的暖风吹来,温热宜人。雷远不禁伸了个懒腰,问左右道:“关将军去了哪里?适才竟没见他。”
留守中军的李贞忙答:“关将军与赖公适才曾结伴而来,见您不在,又走了。他们说,打算去钓鱼,如您有暇,请一起来。”
“钓鱼?”雷远一时哑然无语。
说来有趣,雷远身为奋威将军,按照序列而论,是荆州军中仅次于关羽的重将。但他自从到荆州以后,常常被玄德公指派,单独负责军事行动,极少与荆州军协同作战。
此番南下交州,随行有关平、赖恭,竟是他头一回真正执行荆州军府的命令,与荆州文武配合行动。
这一路上,雷远对关平的了解更深了。对这位玄德公元从部下里当之无愧的二代领袖,他不仅欣赏,简直有些佩服。
佩服的地方不在于军务。
关平的性格缜密细致,对军中细务的熟悉程度不在雷远之下,对治军也有自家的一套手段。那倒也罢了。关键是,关平的性格很好。他是那种天生有人缘,有亲和力的人。
关羽性格刚傲,除了玄德公以外谁都不服,在坐镇江陵时,常常言语无礼,使同僚下不来台。比如潘濬,雷远就隐约感觉到,他对关羽敬而远之的态度。此前雷远就听马谡说起,这些年来,全靠关平以关羽长子的身份人前人后的周旋,才维持着场面。
雷远与关平、刘封、霍峻等人曾经并辔出游,当时并没特别的感觉,所以听过也就罢了,
此番南下才知,马谡说的一点不错。
赖恭在荆州多年,始终是个无职无权的冷门人物。雷远此前不认得他,关平明显也和他不熟悉。但是一行人乘舟南下这才几天?关平与赖恭言语相对,渐渐亲和,到这时候已经如多年好友一般。
说不定明日就要作战了,这两位居然结伴出游,去钓鱼?
雷远有点吃惊,想了想,又觉得并无不可,于是道:“他们在哪里?我去看看。”
当下雷远又从中军出来。
刚走了没几步,黄晅满脸喜色,一溜小跑接近。
“将军!将军留步!”他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