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监察汉中将士,能够用来控制张公祺的,只会更少,所以我带五十人就够了。另外,人数太多的话,行动反而受人注意,恐生波折。”
句扶看看李齐。
他虽是汉昌县尉,在这等大事上头,着实没什么发言权。此刻在场之人,只有李齐能做决断。
李齐看看眼前三人,一时有些茫然神色。
阎圃只道他还在犹豫,又道:“机会稍纵即逝,若马超折返,可就什么都别想了!”
李齐倒并非犹豫。
他是雷远在灊山中最初的扈从之一,跟随雷远几番出生入死,在乐乡大市里,是拼着性命来替雷远挡过刀的,因此素来极得信任。
但他很清楚,随着小郎君的权位日渐提升,部属日渐增多,与那些真正的军中俊彦相比,他的才能愈来愈显得平庸,只不过是靠资历混饭吃罢了。想要不被同僚们甩到后面,就得豁出胆子去,干点大事。
“和我同来汉昌的,都是雷将军扈从中的得力好手,我和他们同往。”他对阎圃说:“何平和句将军再从部属中挑选精锐,凑六十个人。另外,不要从城门走,我们找一处城墙垮塌的缺口,翻越过去,以免引人注意。”
“再剥些汉中将士的戎服下来穿着,裝得像一点!”何平道。
“好!”阎圃双掌一拍:“那就尽快!尽快!”
今日早晨,汉中将士对汉昌城的围攻只延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因为雷远的到来而被打断了。因为要集中所有力量应对雷远的缘故,除了留下数百轻兵用以监视,城下诸军全都撤离。
其实这监视不过摆摆样子,谁都知道,以汉昌城里这点微弱的兵力,胆敢出城野战,被骑兵一冲击破,等于送死。只因为还有少量凉州骑兵绕城巡视,轻兵们才不好太过松散。
带队的曲长黄固找了处坡地坐着,有时候看看城池,有时候侧耳听听稍远处沙场的厮杀声,那一阵阵潮水般的连绵响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偶尔低落些,很快又会高亢,显然惨烈的战斗仍在继续。
据说那处战场上,面对的是荆州左将军麾下重将,不好对付啊。过去两天里攻打汉昌,已经折损了汉中将士近千,尸体在城下堆得狼藉。不知道今日这一场野战下来,又会死多少人?
这样想来,留在此处监视真是最好的,至少没有丧命之虞。只需要隔三岔五应付游走的凉州骑兵,那最多不过是丢面子,可比掉脑袋强得多。
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忽听部下士卒道:“城后来了一队兵!”
黄固吃了一惊,连忙踢打着身边的懒散部下:“都起来!都起来!拿着刀!”
那队兵卒来得很快,步行的矫健姿态显示出都是精锐。黄固警惕地向前走了几步,打算喝问口令,却见那队兵卒为首一名文士,自家是见过的。
“阎功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