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致广州孙电云:“(上半段与前电同)……我公昔在清季,与元洪共开草昧,休戚与共,惟望共伸正义,解决时局,海天南望,伫候教言。”
九月十二日,黎元洪在寓所招待新闻记者,发表书面谈话如下:
“余在国会未曾有正当解释任期之前,总统地位,当然存在。余在京因不能自由行使职权而移津,然天津依然为暴力所包围,乃不得不转而至沪。上海为舆论中心,政治策源地,故余来深欲征取各方意旨,并将中心所怀,报告于众,使各方公判,而求妥善解决之道。连年兵祸,国民已创深痛钜,余素主和平,寻求国是之解决,雅不欲诉诸武力。余对于总统之位,毫无恋栈之意,亦无作下届总统之野心,惟进退授受,当遵法定手续。
“今法纪荡然,长此混乱,国何以立?余故不惮跋涉而来沪,求各派人士之合作,以维法律而整纲纪。故余南来之宗旨,一言以蔽之曰:维持法律,整饬纪纲而已。至现在北京之摄阁,毫无法律根据,今合法内阁之总理为唐绍仪,仍有施行政事之权力,沪上之国会,为主张正义而来,彼开会时,余当出席报告,请其维持法纪而固国本。余之行动一遵民意,而以法律为根据,如有能整饬纪纲,维持法律者,余即当按法定手续以政权相授,决不迟疑恋栈也。”
中外各报对黎元洪的南下和他的谈话,反应并不热烈,都没有成为一件大新闻。这和黎及其身边人的期望大打折扣。
黎元洪被直系捧上总统位子,并没有得到奉系、皖系以及国民党和西南方面的同意,除卢永祥外,其他人当时虽然没有明确态度,实际上都是反对黎上台的。特别是南边,因黎的上位而恢复法统,使其护法失去合法性,可见所谓护法也多半是竖起的一面旗帜而已。
所以,黎元洪此番到沪来寻求各方支持,大家反映冷淡应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太炎先生看来也是把形势估计得太过乐观。
而黎这次到上海,好像也真不是时候,因为此间正盛传江苏的齐燮元将与浙江的卢永祥要发生军事冲突。
江浙两省对于战争的威胁极为敏感,两省的士绅如张一麐、张謇等发起《江浙和平公约》,分别请苏浙军民当局和浙沪护军使签字,以资信守。
黎到上海时,这个和平公约刚好签署,其中规定:“对于两省境内保持和平,凡足以引起军事行动之政治运动,双方须避免之。”
江浙人士认为黎元洪在上海组织政府,将使和平局势受到破坏,张謇曾找到黎,力言江浙和平关系重大,希望不要轻举妄动。言外之意是反对黎在上海活动。
九月十三日,黎在杜美路寓所召集各地应邀而来的代表,举行全国性的会议。参加者有广东代表汪兆铭、浙江代表邓汉祥、奉天代表杨毓珣、云南代表陈维庚、贵州代表李雁宾、四川代表费行简、赵铁桥、湖南代表钟才宏等人,段祺瑞的代表也有参加。
黎元洪是想协商筹组一个全国性的政府。
黎元洪以主席身份首先致词,他说:“这次南下完全是自动,因为曹锟用金钱和武力攫取总统,眼看就要成功,如果大家坐视其上台,必定惹起各省兵争,破坏和平,流祸无已。故不若用拆台方法,令其不能做总统,即可保全和平;今拆台只得一半成功,故率然南下,希望和各方通力合作,贯彻拆台宗旨。盼各方支持,拆台既竣,建设之事,则非本人所能胜任,惟望天下仁人志士共起担负。”
黎的说完后,见会场无人应声。于是黎又继续说:“目前拆曹锟大选之台,即须我方先能搭台,而搭台最要在组织政府,俾能号召一切。现在已商请唐少川担任内阁责任,请各省赞成。”
各省代表互相看了看,最后由汪兆铭起立致答:“各省对公个人皆极仰佩,去年直系拥公上台,各省所以不一致赞成者,因法律上所见不同,且灼知直系毫无诚意,故今年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