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俺是阳阳，刚卖完废品。”
镜头前，一个身穿破烂军大衣的青年蹲在门楼底下，一双脸被冻的通红发紫，双手粗糙，满布老茧、裂口。
他操着方言，笑着和直播间的观众们打了个招呼。
看到这一幕，纪辰不由想到以前看过的一部名叫生存之民工的电视剧，这个主播的口音很像那部剧里的薛六。
直播画质有些差，镜头甚至还有点摇晃，贵宾席有11个人。
同为草根：阳哥中午吃什么大餐？
“中午俺打算吃点好的，下午还得去捡废品。”
郑阳从兜里拿出用布包好的两个已经发硬的馒头，张口就啃起来。
看画面很心酸，但他吃的极为开心。
大辉：哈哈哈，阳哥你这张口吃点好的，结果天天中午啃馒头。
同为草根：阳哥吃饭就是香，这馒头啃得和排骨似的。
喜糖：主播是残疾人？
一个游客点进直播间，看到主播在干啃硬馒头，打弹幕问道。
大辉：不是残疾人。
喜糖：。。。
喜糖：现在主播的剧本越演越离谱，装可怜也得有个限度，这年头谁还干啃馒头，怪不得直播没人看。
看到弹幕说主播不是残疾人，喜糖差点没笑死。
好手好脚的干点啥一个月不挣几千块钱，还能沦落到啃馒头的程度。
这人要么好吃懒做，活该。
要么在装可怜骗礼物，恶心。
“喜糖兄弟，俺不可怜，以前小时候俺可吃不起白面馒头，现在顿顿能吃上。”
郑阳一脸满足，甚至还有点骄傲，他从不觉着自己可怜。
喜糖：演的还挺像，吃个馒头可把你牛气坏了。
俺是你老乡：马上过年，阳哥还不回来？
“今年不回去了。”
郑阳的声音有些低沉，提到回家，他心里有点难受。
“俺算了下，回去不划算，来回光路费就得四五百，这钱打给俺妈，家里能过个肥年。”
一个馒头吃完，郑阳将掉落在布上的馒头屑又填进嘴里。
同为草根：回去吧阳哥，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肯定想你，不行大家给你凑凑。
俺是你老乡：凑凑吧，咱们民工得自己帮自己。
“心意领了，钱俺可不能要，都是打工的，挣点钱不容易。”
俺是你老乡：阳哥，年后来我们工地干吧，结账及时，吃的也不错。
“老乡，干完这个工程俺不打算干了，接下来想干点别的。”
馒头太硬，郑阳吃的又急，他拿出用瓶子装的这会已经凉透的白开水，狠狠灌了一口。
大辉：阳哥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晚上和大家说吧，俺吃完了，先去捡废品，一会手机没电，就直播不了了。”
大辉：阳哥看看能不能找个其他活干，捡废品一天赚不了几个钱。
喜糖：不捡废品怎么装可怜，就是想骗你们这些傻子钱。
“俺听不懂当地话，而且马上过年，活不好找，先这么凑合着。”
沿着马路，郑阳走走停停，看到垃圾桶，就去翻找一番。
大辉：风真大，阳哥早点回去吧。
喜糖：还挺像那么回事，反正今天爷没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没电的郑阳下播了。
喜糖：哈哈哈，才这么一会？傻子们，主播去暖气房吃大餐了。
大辉：别带节奏，阳哥真是民工。
同为草根：这种人别理，越理越来劲，只要不是傻子，看到阳哥那双手就知道他是干啥的。
喜糖：这破主播还有人护着，现在傻子的钱真好骗。
喜糖：这种主播就该封杀，天天演弱智的剧本。
晚上八点，郑阳在简陋的工棚开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