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来参加吊唁，人多眼杂，要躲开马建东和赵成衷并不难。她一直躲在旁边，想等赵成衷走了之后来跟王慧珍打招呼，等得双脚都站疼得，才找到机会。
于莉觉得姜明月浑水摸鱼的能力真是厉害，连她都给瞒过去了。
姜明月对此得意道：“不算什么，我可是从几百号人的剧组一路混过来的。”
于莉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姜明月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真诚地跟挂上头的赵老太太道了个歉。
王慧珍破涕为笑道：“没事，我妈会原谅你的。”
“王姐，这话比不说还吓人。”
苏甜甜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自觉地起身去灵堂外头守着，避免被人撞了个正着。
王慧珍、于莉和姜明月三人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上头的赵老太太，都是感慨万千。
王慧珍心情好一番收拾后，才说回眼前的事，“老太太临终前跟我说对不起。除了成衷的事情外，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还记得上次拍账本的手机摔坏了的事吗？恐怕老太太不是不小心的。”
于莉心里沉了沉，叹了口气。
姜明月也是沉默。
两人都握了握王慧珍的手，没对这事再说什么，她们让老太太左右为难，而老太太也破坏了她们的计划，现在人又走了，于情于理，都是算了。
王慧珍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老太太的眼睛，开口道：“妈，您安心地走吧，够累的了，不用再操心了。”
死人的账能消，活人的却不能。
姜明月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女人在外头招呼，不知道以为她是女主人，王姐，那人谁啊？”
于莉嘲讽道：“还能有谁？”
“真的是她！？这种日子，赵成衷居然让她过来，真是够可笑的，也不怕被人戳脊梁！恶心！呸！”
王慧珍恨声道：“老太太在的时候，他还多少有顾忌，现在老太太不在了，他还怕什么。”
三人都知道，以赵成衷的为人，接下来必定是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而没有了老太太的缓冲，王慧珍只能跟赵成衷硬碰硬，可是拿什么来碰呢？
于莉面临的也是同样的问题，现在养老院又重新回到了马建东的掌控之中，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她们都将被逼到绝路。
灵堂幽暗，姜明月说了一句大胆惊心的话，“要是能找到赵宝良的尸体就好了。”
于莉和王慧珍同时看她。
姜明月道：“于莉，你再想想，马建东可能把人藏哪了？”
于莉摇头，她一直以为赵宝良在几千米之下的矿洞里，可按照录音里马建东和老钱的对话看来，赵宝良的尸体是被藏起来了，而且只有马建东知道。这段时间，于莉回想过无数次过去的点点滴滴，但都毫无入手的地方。
王慧珍轻轻颤声道：“有什么办法能让马建东说出来呢……”
姜明月皱眉道：“他能骗于莉十年，连赵成衷也不知道，警察当年也把能查的都查了。时间又过去这么久，他凭什么说出来，除非这赵宝良自己活过来告诉咱们他在哪。”
于莉抬头看着赵老太太的遗像，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
王慧珍道：“你们说，要是闹鬼呢？”
灵堂里的蜡烛晃动了一下。
姜明月吞了吞口水，搓了搓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王姐，大晚上的，你别说这话吓人。”
王慧珍自己也说得害怕，但还是豁出去道：“不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马建东要是看到死人说话，说不定就吓得什么都说出来了。”
王慧珍说完，三人一时沉默，彼此对视一眼，都想象不到马建东被吓到的样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