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给她机会，想要让她做出跟万老爷子当年不一样的选择。
可宋晴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都跟他的初衷不一样，于是他这才急了，不惜亲自上场演出了这样一出别扭的剧情，就为了让她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难道他不希望自己选择做一个好人？
是因为当年的火灾，还是另有隐情？
宋晴心事重重，哪怕她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都真相，单还是抱有一丝该有的警惕。
宋晴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常年跟组织打交道的后遗症吧。
白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以为你应该早就已经想到了。”
宋晴皱眉：“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明白的。”
白先生说：“你心里明白得很，你只是假装自己不知道。小小，一切早已昭然若揭，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自己的身份呢？是不是要我让那些死人站在你面前，然后你就会相信一切的确真实发生过？事实是，你曾经的生活，一切都是假的，是那些小偷偷走了你的人生，你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现在我就是回来带你回家的，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吗？”
是好事吗？
抱歉，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实际上，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刻这样，希望自己能回到过去。
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终点是这个答案，她一定早早就放弃了，绝不会一路追寻真相至今。
宋晴突然就不说话了，她能感觉到，白先生说这些话时的情绪。
他说的是真的。
白先生这句话打消了她所有的侥幸。
她当然曾经猜过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一切都在暗示她，她的人生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现在这个秘密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面前，这让她很害怕。
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宋晴觉得，自己应该反驳，却没办法说出任何一句难听的话。
之前在m国时，白先生在火场里露出的那半张脸让她受到了惊吓，同时也唤醒了她心里仅有的怜悯，她没有办法对一个受了如此磨难的人说出任何害怕性的话语。
宋晴不说话，白先生也不说，就这样看着她。
最后，宋晴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而尴尬的气氛，突然说了一句：“我想见季维彦。”
白先生摇头：“你知道的，他这辈子已经完了，审讯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他会作为凶手被判刑。”
说着，白先生突然抬头看着宋晴的眼睛，语气微凉，“小小，你不用感到内疚或是难过，实际上这是他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他之所以选择去死，不是我让他这样做的，而是他自己的选择，这是他们万家欠我们的。”
欠？
不，季维彦没有欠她任何东西，反而是她欠了他很多很多。
如果不是她，师父不会死，季老爷子也不会。
季维彦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不会被当成杀了自己父亲的凶手，即将迎来自己生命的终结。
季维彦没有欠她任何东西，一直都是她欠他的。
宋晴冷了冷脸：“我不知道你说这些话是真是假，我只知道，我需要见他，我需要他的帮助，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骗我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白先生冷笑一声：“小小，你知道吗？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就在火灾发生的那一年，我们的父亲就死在了那些人的手里，我因此流落在外好几年，如果不是后来的部下找到我，并把我带回家族，也许我现在还在异国他乡当一个出不饱饭的小乞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掌握了家族的控制权，所以第一时间来找你，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