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罗烟惊奇不解的回望着李轩:“李轩你怎么会在这?”
“这句话我也想问,你为何来这金匮石室?”
李轩走到了罗烟的面前,发现罗烟的手放在一个书架里面,竟是一动不动,他皱了皱眉:“这个书架,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一个陷阱,触发式的陷阱。”
罗烟一声苦笑:“对方的阵法造诣非常的高明,我现在的手一旦离开,整个金匮石室的符阵都会崩溃,这里所有的文档,所有的卷宗,所有的物证,都要被烧掉。”
李轩心神一凛,他就猜到都察院的这桩案件没那么简单。
他看着罗烟手抓着的东西,发现那竟是一封信:“这是两淮巡盐御史夏广维那桩案子的物证?”
就是这东西,把罗烟吸引到这里?
罗烟则是咬着下唇,眼圈发红:“我原本没这么在意的,可之前在那份没被吃掉的卷宗里面,看到那些物证当中,有父亲留给我与母亲的遗书。”
她定定的看着李轩:“布这个局的人,不但知道我的身份,也非常的了解我。”
“可他应该是冲我来的,否则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李轩只存神思索了片刻,就意识到设局之人的恶毒,心想要非是他今天及时赶到这里,那么罗烟怎么做都不对。
如果就此放手离去,那么整个金匮石室的物证卷宗都将烧毁,罗烟势必要背上一个烧毁卷宗证物的罪名,也可能永远查不到她父亲夏广维贪赃案的真相;可如果罗烟一直呆在这里,都察院也有专员定时定点的巡查经卷房与金匮石室。
甚至没必要等经卷房与金匮石室的看守来巡查,那人以查询旧案卷宗的名义带人进入金匮石室,就可将罗烟直接抓捕。
可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意味着罗烟‘紫蝶妖女’的身份暴露。
这有什么恶果呢?如果罗烟就这么离去,那么对她来说是无损的,顶多就此放弃‘罗烟’这个身份。
可他李轩作为罗烟的朋友与上司,是一定会被卷入其中,遭受攻讦。甚至对方可能还有其它后手,造成一些始料不及的后果。
这桩事,龙须虎与仇千秋在南京兜得住,在北京可就未必。
“你快走。”罗烟有些愧对李轩,她眼圈发红的偏开了头:“他们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你放心,你走了之后,我就会逃走,这总比被人直接抓住的好。
没道理为了这些物证,为了父亲他的这些遗物,把我的人也陷进去不是?即便被抓住,我也不会胡乱说话,绝不会牵累你——”
李轩却一声失笑,屈指在罗烟的脑门上一弹:“怎么就这么蠢呢?现在该走的是烟儿你啊。”
罗烟闻言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这个局,是冲着你的身份来的。可如果你不在,他们难道还能到六道司去抓你?”
李轩的手,已经往那封书信按了过去。
他知道这个陷阱的模式,类似于触发式的地雷。只需还保持着身体接触,就不会被引发。
罗烟感受到李轩的身体从背后靠了过来,大手则不容拒绝的覆盖住了她的手背,她不禁面色一变:“可李轩你怎么办?破开金匮石室的封禁,私闯金匮石室,意图摧毁证物,这个罪名可不小。”
“可这总比烟儿你的身份被揭露得好,接下来无论你是走是逃,我身为你的上司,都得陷进去。放心,你走之后,我自有办法,他们可以借此案困住我,却绝无法给我定罪。”
李轩成竹在胸,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罗烟:“烟儿你再不走,我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一起被抓。身无彩凤双飞翼,我们正好做个同命鸳鸯。”
“你!”罗烟不由气结,她怒瞪着李轩,然后就发现李轩的眼神,竟是再认真不过。
她的气势顿时一窒,然后咬着牙:“你说得是真的?李轩你真有办法脱罪?不是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