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到底想做什么?那可是咱们大唐的储君!”李屿一脸焦急,他没有想到,他爹居然要往太子府安插人手,这可是弥天大过。
“储君而已,咱们大唐的储君,被废的、被杀的,多了去了,一天登不上大位,那就是个屁。”李林甫摆摆手,觉得自己儿子的眼界还是小了。
太子,在普通人看来,高不可攀。但是他李林甫很清楚,如今的太子,半分权势也无,过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只要自己抓住了切实的把柄,轻易可以将其掀翻。
太子之位,固然尊贵,但却是皇帝最需提防的人,只要操作得当,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这位能够登上太子宝座,也是有手段的,所以他得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爹,何必结下仇怨?若是日后太子登基,这该如何是好?”李屿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好好过日子,这不是很好嘛?
“仇怨,早就结下了,当初在立储这件事上,我支持的是寿王李琩。仅此一件,他登基之后就不会放过我,知道吗?”李林甫平日里,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今天有些失态了。
对于家族的未来,他充满了焦虑,却无法跟任何人诉说。只要他失势,立刻会有很多人一拥而上,恨不得生吃了他。可他若想要保住权势,就必须得罪更多的人,以后的报复就会来的更猛烈,他已经无法停下来了。
“这、可以和解的,又不是死仇?”李屿觉得,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仇,为何不能放下?
“和解?你以为是为父当值,打趣了同僚几句的小事?大位之争,稍有不慎,就是身死族灭,这种事情,谁能够释怀?他说原谅我了,我敢信吗?赌上咱们府上数十口人命?”李林甫深吸一口气,这儿子还算聪慧,可终究生来顺遂,不懂人心之险恶,有些梁子,一旦结了,就是不死不休,因为彼此都不会真正的放下。
“那、父亲当初、为何要参与立储之事?”李屿鼓足了勇气问道。
“为何?因为没得选,为父这一生,努力往上爬,得罪了太多人。如今站在山巅一看,遍地突石,已经没了下山的路,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若想保持家族昌盛,就只能选择赌,赢了,就一切都能过去,输了,反正不赌就必定是输。”李林甫起身,走到月堂门口,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很多时候,根本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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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屿沉默,他不曾想到,权倾朝野的父亲,也有如此的艰辛。
“屿儿可是怕了?”李林甫笑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激了,局面还不至于如此坏。
“倒也没有,只是觉得,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太多,就连父亲大人也不能免俗。”李屿微微摇头,如今父亲尚在,自然一切有人料理,他没什么可怕的。
“局面还不至于如此,只要扳倒了太子,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只要能够拥立新的太子,日后太子登基,凭着从龙之功,足够保我满府荣宠不衰。”这是李林甫最大的野心,也是这么多年,他不断剪除异己,在权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原因。
只有掌握足够的权柄,才能在扳倒太子李亨,以及在拥立新太子的过程中,获得足够的功劳。
到这一步还不止,还要将新太子保扶到大位,这每一步,都需要足够的权势,任何可能跟他分权的人,都需要剪除。
“爹还准备拥立寿王?他在宫中毫无根基,此事,难度极大。”李屿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中缓解过来,他们早已没了退路,既然如此,不妨拼死一搏。
“宫中的事情,为父也颇为忌惮,外朝使些手段,圣上知道了也无伤大雅。但是这后宫,外臣的手敢伸进去,恐怕难难以全身而退。”李林甫摸摸下巴,虽然一把年纪,儿女众多,却也没有入宫服侍皇帝的打算,若是没了人伦之乐,活着太过无趣了些。
宫中有高力士那个老狐狸蹲着,很难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