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张本该熟悉却已陌生的脸,魏庭郁结在心头的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拧结成一件干巴巴的衣服,怎么都拧不出一滴水。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魏庭最终鼓起勇气打破了眼前的沉默。
林若依螓首低垂,指尖拂拭着茶杯,一缕秀发从肩头滑落下来,遮住了苍白的忧郁。
“你想我过得好呢?还是不好呢?”
魏庭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满肚子的悔恨歉意像是屁股着了火的野猴子,拼了命地往喉咙爬,可是张了几次嘴,却没有一个字从喉咙里爬出来。只能不停地小口抿着茶,
“算啦。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有你的追求,不打扰就是最好的成全,爱是不需要说抱歉的,对吗?”
林若依抬头的瞬间,双眸早已溢满了泪水。
看着梨花带雨的林若依,魏庭的心一阵绞痛,赶紧站起身,拿着纸巾绕过了茶台。
见魏庭来到身边,林若依一头扎在了魏庭的肚子上,抱着魏庭吚吚呜呜的哭起来。
魏庭撩起林若依散落的秀发,齐整地拢在了后背,温柔地抚摸着。魏庭知道自己当年的放荡不羁对这个情深女人造成的伤害,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弥补的,只好任由林若依在自己的怀里畅快淋漓的哭着。
这一刻,只有泪水才能洗刷记忆的伤痛,洗涤内心的委屈,
“你回去坐好吧,我没事了。”哭了良久,林若依轻轻推开魏庭,啜泣道。
魏庭蹲下身,捧起林若依微凉的脸蛋,真诚地注视着她泪水婆娑的眼睛。“真的对不起,丽丽,可以原谅我吗?其实这些年……”
林若依抓住了魏庭的双手,更咽道。“好啦,不用说道歉的话。”林若依抽了抽鼻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其实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
“丽丽,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宁可……”魏庭抽出手,轻轻拭去林若依脸上残留的泪痕。
林若依的宽容和谅解没能让魏庭释怀,反而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无地自容。
“好啦。不说这个!”
林若依打断了魏庭,抓过魏庭手里的纸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催促着魏庭。“你还是坐回去吧。这样蹲着挺累的。再说,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了不好。”
魏庭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会吧?关着门的,有谁会进得来?”
“傻瓜,门又没反锁,万一哪个醉鬼走错门呢?”
见林若依的情绪渐渐平复,魏庭站起身回到原位坐好。
林若依擤了擤鼻涕,抬头破涕而笑道。“好啦,没事了!这么多年才见着一面,不提那些伤春悲秋的往事。”
林若依说着,端起了茶杯。“来,广廷,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这些年你一直没嫁人?”放下茶杯,魏庭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个敏感的问题。
“和你一样,离了。”
当年凭借艺术特长,林丽顺利考进首府的一所师范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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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庭若即若离的态度和越来越低的回信频率,让林丽察觉到魏庭应该移情别恋了。但是执拗的林丽宁愿沉睡在少女情怀的梦里,也不愿相信魏庭的渐行渐远。给魏庭写信依旧是林丽学生时代情感生活的全部。
大学期间,林丽爱上了跳舞。除了坚持给魏庭写信,林丽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献给了舞蹈。三年的坚持,没有等来魏庭的回心转意,却在曼妙的舞姿里成就了现在的林若依。
大学毕业后,迫于父母的压力,林丽回到县城的中学当老师。
待字闺中的林若依身边不乏狂蜂浪蝶。却总是在林若依冷冰冰的态度中败下阵去。直到后来得知了魏庭结婚的消息,林若依才在父母的催促下匆匆嫁作人妇。
由于婚前缺乏足够的了解,林若依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