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触柱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可笑?”温宓轻轻笑了起来。
的确可笑。可笑她的喜鹊那么傻,以为自己去死就能使争端平息,就能维护她主子的清白。
可周茹哪里是为了找什么镯子,无非是借个由头来害她罢了!只是为何要连累无辜,害她喜鹊的性命!
这样大的动静,魏昀也被惊动,急急赶来劝温宓:“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再挑几个好的就是。”
节哀?
竟然劝她节哀?
人命究竟有何高低贵贱,有的人命比金贵,有的人却命如草芥!
就因为她的喜鹊是个丫鬟,就活该在这些阴谋诡计中白白丧命吗!
在这些高贵的人眼中,人命大抵是不值钱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温宓倏然仰头,呆呆地望着黑压压的屋顶,只觉得心头沉重得喘不上气,有只大手在拼命扯她的心。
无数积攒的悲哀难过轰然间坍塌,瞬间泛滥成灾将她整个人都淹没。汹涌的泪水从眼中滚出,她捂住胸膛,疼得弯下了腰。
“孽,都是孽!”
典雅修持的美人,终于抑不住心头怒意,发了疯一般,拔出悬挂在一旁的宝剑就要砍杀周茹,却被眼疾手快的魏昀强行拦下。
“夫人!”他蹙眉喝道,“你失态了。”
“一命偿一命,她还不了我活生生的喜鹊,我便杀了她抵命,去给喜鹊做个交代!”温宓眼眸通红,拼命挣扎着,声音嘶哑,“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看你如今,哪还有半点闺秀的样子!”魏昀摇头,“周茹是嘉辰妃的亲妹,杀了她,你也保不住性命。”
温宓闻言更是对周氏姐妹恨之入骨。
为什么!
凭什么!
恨她就冲她来,为何要害她的二姐和喜鹊!
堂内已经一片混乱。
就在这片混乱中,温宓看见周茹得意的笑脸,那样生动,那样鲜活,与孤零零躺在那儿的喜鹊截然不同。
喜鹊再也不能睁开眼对她笑一笑了。
究竟是怎么了?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盗跖颜渊,恶人在笑。
谁来还她二姐与喜鹊的两条性命?
极致的痛楚疯狂钻入她的心孔,她浑身冰凉颤抖,喉间一腥,竟是蓦然呕出一口血!
眼前阵阵发黑,仿佛一口气尽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鲜血喷溅在魏昀的衣袖上,他大惊,一把揽住温宓,发觉她已面无人色,双眼紧闭!